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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心裡瘋狂的燃燒著。對了,這才是白素,國家面前,她渾然忘我,永遠將他人生命和利益凌駕在她之上。

那天,他輕拍她的肩,叫她的名字:“素素。”

她回頭看他,先是一愣,然後淡淡的笑:“喬梁,你來了。”

是的,他來了。他和她相識十幾年,他把她的愛和痛,隱忍和痛苦看在眼裡,她和他是歷經多次生死談判的好朋友,所以現如今他和她並肩而行。

她說:“我這次回來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其實是不想讓楚衍知道。

三天。她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房裡,和一些無家市民睡在涼蓆上,睡姿沉靜。

他坐在角落裡看著她,她在睡夢中是否夢見那些心碎的過往?

山洪控制的最後一個晚上,他和她坐在外面的石塊上,長談大半宿,她說她在非洲呆了一年,聽說欽州山洪暴發,就回來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說得好像她從未離開過。後半夜,她說困了,他和她分別去睡覺。

後來,他是被凍醒的,醒來時,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忽然在黑暗中落淚了。

牆體開裂,有雨水沿著牆體縫隙滲透進來,一滴滴的砸落在盆子裡,裡面竟有半盆水那麼多,而她為了讓他睡個好覺,就那麼雙手舉著盆子接水。

她淡淡的說:“喬梁,你太累了。”

經年流轉,是他害了她!

更新時間:2013…8…17 21:30:43 本章字數:1770

那天凌晨,喬梁送白素離開,離開前,她擰開水龍頭,匆匆洗了把臉,然後用水順了順頭髮。

他向市民借了梳子給她:“梳梳吧!”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把梳子穿過她濃郁漆黑的長髮,他在一旁看了,忽然覺得眼睛很疼。

天色剛亮,她趕早班車先去市中心,然後再坐車離開欽州市。

那天的風有些涼,她前些天感冒,說話的時候有著重重的鼻音,他提著行李送她去市中心。

乘客很少,山路顛簸,窗外雖有曙光乍現,但天卻是黑的。

她坐在他身旁輕輕的咳嗽,雖然極力壓住聲音,仍是引起了乘客側目。

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很涼,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將她摟在懷裡,想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他說:“素素,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她在楚衍面前堅強,在慕少卿面前堅強,但是在他面前不該如此。無關愛恨的好友之誼,無需擔心塵世負累。

“喬梁,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依偎在他懷裡,用力握著他的手,眼神淡漠的望著窗外。

但她卻在市中心跟他這個一輩子的好朋友道別,她把自己新建的郵箱輸入到他的手機裡,她說:“喬梁,我過的很好,真的。”

她上了車,汽車啟動的時候,她開啟車窗,跟他揮手告別,笑容一如十四歲那年燦爛明媚。

他站在原地很久,看著那輛大巴載著她漸漸被黎明前的黑暗吞噬,忽然覺得世界一片荒涼空曠。

那天回去,喬梁坐在車裡,他將頭抵在車窗上,忽然間覺得心裡很難過。

也就是那一天,他送走了她,卻也把她的郵箱給了楚衍。

他以為,有關於楚衍和白素的婚姻,不管是什麼結果,不容逃避,至少需要塵埃落定,也許到了那時,白素將能擁有自行療傷的能力。

隨後一年,楚衍頻繁出國,喬梁知道楚衍出國只是為了見她。再然後,楚衍和白素一起回來,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幸福時光,但一切隨著唐天瑜懷孕宣佈終結。

後來有一天,他正在總統府醫療室收拾醫療器械,忽然聽到她噩耗傳來,宛如晴天霹靂,手中的藥瓶“啪嗒”一聲砸落在地,藥丸滾落一地

他用了兩年,開始習慣她已經死了,又用了一瞬間驚喜她還活著,但這一切都抵不過她右手殘廢的事實。

她說:“幸虧是小拇指受傷,如果是其他手指的話,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素素,失去了右手,你該有多痛?這兩年你一個人都躲在什麼地方在哭呢?

喬梁忽然很後悔,當初他如果不把她的郵箱交給楚衍,楚衍就不會查到她的下落,如果不知道她的下落就不會有之後一系列悲劇發生。

是他害了她!

他走到重症病房玻璃窗外,裡面的她臉色蒼白,正在沉沉的昏睡著,年輕總統握著她的右手抵著額頭,有淚無聲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