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殺伐果斷。
有人說,楚衍五毒俱全,罪不可赦。
有人說,楚衍太過冷漠,永遠學不會如何善待別人。
前兩者,唐天瑜不敢苟同,但後者,唐天瑜覺得楚衍懂得如何善待別人,但卻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他對人充滿了猜疑和冷漠,但對白素是不同的,唐天瑜感受到,所以才會恐慌,好像自己極力想要緊緊抓在手裡的幸福,在她不知情間就被一個陌生女人給搶走了。
她如何才能甘心?
為了她,他不惜花費重金,建造了這座豪華王國。
那麼美,那麼得天獨厚,可是它只屬於白素。這也是她之前為什麼沒有來素園的原因。
為什麼要來?踏進這裡的瞬間,所走的每一步,對她來講都是莫大的恥辱。
但她今天來了,在此之前他用眼神和冷漠告訴她,素園不是她來的地方,她憤恨的同時,也不屑來。
今天,無疑她是在自取其辱。
這裡果真不歡迎她,其實不歡迎她過來的那個人是他。
她拿孩子當藉口,說孩子想他,所以才會無可奈何的闖入素園,闖入他和白素的私人領地。
說謊,看似卑鄙,但又怎會沒有心酸和委曲求全下隱藏的屈辱。
聽了她的話,楚衍緩緩抬眸看著她,他不笑的時候自有一番迫人的威嚴感,不怒自威。
“記住,素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有”略顯淡漠的眼眸浮現出陰霾之氣:“下次若要見我,不妨重新編個託詞。”
每次都是楚文緒,每次都是
唐天瑜聞言,臉色大變,用鐵青色形容都不為過,尷尬,羞憤,難堪各種複雜情緒席捲而來,臉上已是潮紅一片。
楚衍笑了笑,整理袖口,袖口上有一顆淺灰色袖釦,在水晶燈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竟刺得唐天瑜雙眸生疼。
適才他右手一直插在褲袋裡,如今整理袖口的時候,她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受傷了,上面纏繞著白紗布。
“手怎麼了?”唐天瑜心一緊,這一刻忘記了適才難堪,因為關心,所以步伐疾快的走到楚衍面前。
楚衍看似身形未動,但卻讓唐天瑜撲了空,於是嬌美容顏頓時有些隱隱欲泣。
楚衍不帶任何感情的打量著唐天瑜,淡淡開口:“你不休息,難道孩子也不休息嗎?現在立刻回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再來素園。”
楚衍毫無溫度的話,瞬間刺痛了唐天瑜,因為憤恨,話語難免有些失控:“這麼著急趕我離開,是不是擔心被她看到?文緒是你兒子,我是文緒的母親,我今天晚上如果想要住在素園裡,難道還住不得嗎?”
這大概是唐天瑜有生以來第一次敢這麼開口跟楚衍說話,她有豁出去的打算,但多少還是心有餘悸,收斂了許多。
楚衍該怒的,但多年來早已養成了習慣,即便是發怒,嘴角的笑容卻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住得。”楚衍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很森冷:“素園這麼大,隨便在哪裡擺一張床都可以度過一夜。你想住在哪裡?客房?套房?還是”楚衍逼近她,聲音寒冽:“你想住在我的主臥室?”
唐天瑜呼吸急促,她跟楚衍站的很近,那麼近的距離,一直被她嚮往渴求,但如今她感受到的卻是寒冷和不安。
他生氣了嗎?忽然有些後悔,不該說出那番話的。
“天瑜,你的勇氣從何而來?又是誰借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以為楚文緒是誰?你以為我是誰?你又把你當成誰?如果我願意,有的是女人為我生孩子。”楚衍見唐天瑜臉色煞白,笑意更濃了:“臉怎麼這麼白?我又沒說什麼,今天可能對你說話重了一些,但是你知道嗎?我平生最厭惡別人威脅我,最討厭別人太把自己當回事。擁有這些壞毛病的人,要改”
楚衍說著,拍了拍唐天瑜的臉,走到一旁的沙發前,優雅的坐下。
楚衍手掌拍在唐天瑜的臉上原本很輕,外人看來更像是親暱之舉,但唐天瑜卻覺得臉頰發燒,比楚衍掌摑她一巴掌還要讓她難受。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氣勢迫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
在那樣的氣勢下,唐天瑜終於開始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現如今的唐天瑜有些難堪,但難堪之餘,湧現出的卻是憤怨之氣。
她深呼吸,儘量平復情緒,聲音平穩:“我今天來素園不是專門惹你生氣的,我知道這次你從連城回來,把她也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