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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了起來。

第一百六十二章·治理

雖然李穆守著孝, 這卻並不影響他處理公務。

而雖說他是一方諸侯, 可因為之前的老廣陵王不問事,萬事都丟給刺史管著,如今他想要回他原該有的權力時, 原掌握著大權的刺史就未必肯那麼輕易放手了。

於是,在阿愁這等市井小人物看不到的地方,廣陵城裡隱隱颳起一陣爭權奪利的小旋風。

對於廣陵王和廣陵刺史的這場交鋒,遠在京城的宣仁皇帝其實心知肚明。因為廣陵王早在扶柩北上時,就曾將他要做的事跟宣仁皇帝密談過好幾回。

如今大唐立世百載,朝堂上下已經沉痾氾濫。這一點,宣仁皇帝早就心知肚明。他雖然看似優柔, 其實心裡主意極正,不然他也不會頂著宮內宮外的壓力斷然立一個低層宮女做皇后了。只是, 他一向擅長以柔克剛和借力打力的招術, 這才給朝臣們一個錯誤的中庸君王的印象。

李穆的那些變革計劃, 其實宣仁皇帝自己也早有過想法的。可他便是有心銳意進取, 執政卻只奉行一個“穩”字, 雖然知道那些變革勢在必行,到底不願意因此引來朝廷上下的震動。如今既然李穆主動提出願意拿他的封地做個冒險試水的“先行官”,且還承諾每年上繳國庫的稅供不變,宣仁皇帝又何樂而不為。

因此, 當刺史大人幾次密告上京,說廣陵王年幼胡鬧時,宣仁皇帝只裝聾作啞, 默默做了李穆背後的靠山。

李穆從京城回來後,和那刺史商量的頭一件事,便是計劃拆掉城裡那些如今已經令百姓怨聲載道的坊牆,並且重新規劃廣陵城的道路,以解決城裡日益擁堵的交通。

刺史聽了,立時拿出那套“祖宗章法不可變”的陳詞爛調來說事。

李穆則以當年大唐開國皇帝早年間定下的幾條律法,因不適用又在晚年改掉的例子,反駁了刺史的反對。

這場官司打到京城,皇帝繼續裝聾作啞,朝臣則分作兩派。那朝堂上的激烈爭議還沒下個定論,廣陵刺史彈劾廣陵王的奏摺則已經遞到了皇帝的龍案之上。

卻原來,年少氣盛的廣陵王居然不等朝廷的旨意,就已經先行動了手。他命坊間百姓自己投票決定要不要拆牆。自然,早被這坊牆搞得沒脾氣的百姓們都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於是廣陵王便這麼一紙公文下去,允許坊間百姓自行動手拆牆,甚至還允許百姓將那拆下的牆磚拿回家去自用——這一舉措,不僅贏得百姓的一致讚許,還為他省下一應拆牆和處理老牆磚的花費。

當然,早知道刺史要告狀的李穆也隨著那彈劾奏摺同時給朝廷遞了一封自辨的奏章。不僅如此,他還派王府屬官周昌進京代他自辨。

李穆於奏摺中用了一句這一世裡不存在的某大唐“明君”的名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太子殿下在幫襯李穆自辯時也說了一句寫在史書上傳世後人的名言:百姓的意願可疏不可堵。

這一年,太子不過十八歲,李穆更是剛滿十七歲而已。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便可見他二人都是目光高遠之輩。宣仁皇帝也好,朝臣也罷,都從這二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人身上看到了朝廷中興的希望。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宣仁皇帝一紙詔書下來,不疼不癢地說了廣陵王幾句行事魯莽。只說既然拆牆的事有爭議,且還上報了朝廷,他就該先等朝廷的決斷下來之後再動手,不該如此心急。至於被刺史牽扯到“祖宗家法”的拆坊牆一事,皇帝的詔書裡竟是提都沒提,就這麼輕輕地放了過去。

這卻不是皇帝放水的緣故,而是因為那拆坊牆之事,引得朝中兩派人馬一番爭論,以至於到了最後,大家都不記得那初始的拆牆之事了,只記得那場爭論的內容——這,便是後世稱為“民意之爭”的那場朝堂辨論了。

卻原來,在廣陵王和刺史起了爭執之初,李穆便派人將二人爭執的內容寫成告示,張貼於各個坊間的坊門之上。於是一時間,廣陵城裡的百姓議論紛紛。坊間通文墨的文士們也紛紛附筆,將自己的觀點文章張貼於告示旁。這麼一來二去,便有人表示,自己的城市自己做主,大家該投票表決這坊牆該不該拆。

於是那廣陵王便順應民意,命各坊官在各坊門下設定投票點。結果一統計,卻是嚇了廣陵刺史一大跳,全城百姓居然有近九成都是贊同拆牆的。

那李穆便號稱“民意不可違”,不等朝廷旨下就出了公告,命百姓自行拆牆……

大概是他也知道自己行事魯莽了,便隨著那自辯的奏摺又上了一道後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