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位置望過去。我有點不自然,閥拉屎也開始變硬了。幸好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或者應該說,即使注意到她也好像不在乎。她對別人的反應和自己的身體從來不在乎。
“總之,”我努力地用鎮靜的語調繼續說,“我只知道母親在死前一年不能再讓我靠在她懷裡睡覺了,因為她說痛。我以為她不再愛我了。”
事實上,我最喜歡母親的胸,喜歡躲在那裡睡覺,被溫暖的乳房包圍著,大概是男人天生追求的幸福。我在5歲被上天奪去睡在母親懷裡的權利,從此變成一個不再幸福的男人。當然,喜歡母親的胸這種話是沒法說出口的,總不能讓女孩知道我希望得到的幸福原來是睡在女人的胸懷裡啊。
我們再沉默了兩分鐘。她繼續連鎖抽她的Durum,完全沒有把酒放進口裡的意欲。我為打發不知所措的尷尬神色,大口把整瓶青島啤喝完,再點了第2瓶。我是那種對方不先開口我便不會主動開口的男生,所以那段沉默其實叫我有點不安。到底女孩在想什麼?關心什麼?憂心什麼?我無從在她的臉上搜到絲毫線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有突然變得憂鬱的習慣,而徵狀就是沉默。
“我明白。”女孩的語氣平靜得像絕望時獻上最包容的擁抱一樣,窩心得要命。我深信她真的明白我。她經歷過,她敏感,她充滿激情,所以,她能明白。
壞掉乳房的母親與抽掉過去的Durum香菸(4)
She said; 'There is no reason她說人世間沒有理由and the truth is plain to see。' 真相顯而易見這一刻的女孩,真有點比蒼白更蒼白的意味。A whiter shade of pale的她。
女孩大約每隔7分鐘便從小黑匣子裡抽出簇新的自卷Durum,小黃火啪的一聲從小巧的黑色BIC牌火機爆放,為她不可思議的木刻臉上薰染出更迷幻的跳躍異彩,像印象派的畫。她大概打算以這個抽菸的速度把生命往死裡抽完才肯放過自己。她提煙的方式倒是我暗地裡欣賞的,很少女生會像她那樣提煙,是那種聚在榕樹下下棋,或在茶餐廳背靠背坐,邊看報紙邊談時事的中老年男人才會用的提煙方式:只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菸頭,可她就是提得特別酷,是輕皺著眉心向餘下的空虛抽下去的那種抽法,豪氣地典雅。
“你寧願死的是你不是弟弟嗎?”她問。為何她總能觸動我最內心的屏障,總能閱讀我的思想呢?
“想和弟弟交換生命,從小就這樣想著,也許對大家都好過一點。”
“可有想過,你爸其實可能很愛你嗎?”女孩放棄了一向挑戰性的凌厲口吻,慢慢地說,眼神跟煙霧融合,我想起第一次遇見琴室裡的她的情景。同樣的神情,同樣的迷離*。
“對於愛,我沒有頭緒。我無法從他身上找到愛,也許,問題在我處。”明白愛的話,我早已向她表白了對她的感覺。唉。我不敢多說,怕暴露了自己。
女孩忽然停頓了。又是另一段沉默,不安感再度傳染過來。她有明顯的憂傷和困擾的事,我卻不敢直問。只能等待。
過了足足10分鐘。逢星期三的Happy Hour時段,酒吧都選放叫人窩心的感人老歌,像祭祀這冷漠的過分年代一樣。由Bread的 Aubrey到Frank Sinatra的My Way,到Cat Steven的Father and Son,天,我最逃避聽到的歌曲之一,因為談的是父子關係:
Father 父親: You’re still young 你尚年輕that's your fault; 這是你的錯there's so much you h*e to go through 你還需經歷很多…Son 兒子: All the time that I've cried; 每次我哭著keeping all the things I knew inside。 把所知的埋藏心底It's hard; but it's harder to ignore it。 是那麼難受,可置諸不理更難受If they were right; I'd agree; 假如他們是對的我會認同but it's them they know; not me。 但他們知道的是自己不是我Now there's a way; and I know that I h*e to go away; 如今只有一條路,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