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呀,總算遇到你這樣一個知心人。”
蕭章笑著遞上茶去,心裡頭卻有點不耐煩,盼望著皇后早點走。
誰知皇后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句:“對了賢妹妹,本宮聽說,太上皇要到你這裡來用膳?”
這原本也是瞞不住的事情,蕭章無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啊,這還是皇上應承下來的。娘娘您也知道,過去我做女官的時候,給他老人家彈過一陣子琴。”
皇后頷首道:“這回的事情,多虧了父皇才壓制下來,你謝一謝也是應該的。況且既然太上皇他們要來,皇上也免不了要出席,你可一定要把握機會呀。”
蕭章心道“原來如此”,皇后這是怕她被皇帝就此冷落了,失去利用價值了呢。她一一應了,皇后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去。
今日的頤福宮還真是熱鬧,送走了皇后,怡園那邊又來了人,催促蕭章趕緊定個日子回請。蕭章打發走了宮人,叫來幾個大宮女一起商量著定日子的事情。
抱琴最貼心,道:“姑娘的信期就是這幾天了,應付幾個爺們辛苦,不如定在姑娘身子爽利的時候,咱們也富裕幾日準備。”
抱琴嘴巴靈驗,第二天蕭章的月事便來了。她碰不得涼水,就在小廚房看著廚子婆子們忙活,多少學了個皮毛。等到四五日後身上乾淨了,著手做了幾次菜,味道竟然都還不錯。尤其是砂鍋煨鹿筋和花菇鴨掌這兩道菜,嘗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到了約定的日子,頤福宮上下一早就準備起來了。打掃的打掃,佈置的佈置,活像迎接新年般朝氣蓬勃。
蕭章就煩這興師動眾的勁兒,趁機把闔宮上下的奴才都聚集起來了,由抱琴統一聚集到正殿前的院子裡頭,疾言厲色地教訓了他們一番。說這只是一般的家宴,叫他們不要勞民傷財,整那些個沒用的物什擺上。
訓完了人,抱琴跟著蕭章回裡屋,不無擔憂地問她:“姑娘,咱們不好好準備準備,太上皇不會嫌咱們怠慢了嗎?”
見抱琴主動問了,蕭章輕輕一笑,叫她靠近了些,問:“抱琴,你與我實話說說,我在宮裡的事情,你是不是時常想法子彙報給太太?”
雖說宮內外往來不便,但世家大族有的是門道,想傳遞些訊息並不困難。
抱琴一聽,臉色就是一僵,支吾著不敢應。
蕭章笑著虛打了她一拳,慢條斯理地道:“你是打小跟在我身邊服侍的,我進宮來也只帶了你一個丫頭。進了這頤福宮,你便是掌事兒的,你說說我對你怎麼樣?可別糊塗了去,以為今後還是太太掌管著你的身家性命。”
抱琴驚慌地跪下,連叫不敢。
“行了,今兒我又不是專程訓你的。”蕭章拉起她,眼中一抹精光閃過,“回頭你就把我今日嫌下面人接駕太隆重的事情原樣傳話給太太,旁的不用多說,知道了嗎?”
見抱琴應了,蕭章才道:“你當太上皇為什麼親近我?真是因為我逗趣會說話?可算了吧,宮裡頭的人物多的是。他老人家看中的,不過是我頭頂上的這個‘賈’字罷了。”
迎著抱琴半是疑惑半是凝重的表情,蕭章低聲道:“太上皇高不高興,不在於這屋子佈置得多奢華,用度多昂貴,而是在於我是否能籠絡住皇上,保住賈家,保住前朝他栽培的那一干親信。”
抱琴似懂非懂道:“所以主子這麼做,是為了迎合皇上咯?”
蕭章也不點頭,淡淡地說:“你想想吧,皇上看到咱們那麼大費周章地迎接太上皇大駕,他還會高興不成?”
抱琴恍然大悟,磕頭認了錯,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前往各處檢視可有不妥之處。
抱琴走後,蕭章也忙碌起來。
她喚來負責膳食的清妍,主僕兩個撩起袖子,去了小廚房做菜。
等菜色準備好了,清妍留在小廚房溫著菜。找清芷來伺候著換衣服,卻又不見人。
眼瞅著時辰就要到了,蕭章剛要生氣,就見清芷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小臉紅撲撲的,懷裡抱著一個大木盒。開啟一看,是件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式樣簡單,細看卻隱有流光溢彩閃過。
清芷喘著粗氣,沒心沒肺地笑道:“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蕭章略覺奇怪:“你這是跑哪裡去了?前兒不是商量好了,穿那件玫瑰紫的長袍。”
清芷笑道:“主子是忙糊塗了,咱們不是用萬歲爺賞的雲錦,叫內侍局趕一套裙裝出來嗎?原以為趕不及的,就定了那件玫瑰紫的。奴婢尋思著還是這雲錦布料好,襯主子膚色,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