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沉默了,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正如你無法改變一個變心的人。
至清道:“他註定與佛有緣,你已經改變不了。”
陳凡道:“可我從來不相信緣分,一元復始。”
他突然出手以佛蓮為媒介一指點向宣崖的眉心。佛蓮綻放出燦爛的金光,如同一個漩渦。
宣崖一聲慘叫,眉心溢血,肉眼可見的一條條灰色絲線從他的眉心不斷的飛旋著衝入佛蓮。
他的氣息頃刻間就變得不同了,眼中也恢復了一些不同的神采。
至清看著陳凡的手段,十分的驚駭,他沒想到陳凡居然真的擊散了宣崖神魂中佛心印記,更讓他吃驚的陳凡手中的佛蓮。
這一幕鎮住了很多人。
宣崖身軀顫抖,氣息衰落,他似是如夢初醒般的呼喚了一聲:“碧鳶!”
“我在這兒!”碧鳶喜極而泣,立即奔到他的身邊。宣崖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陌生,像是不記得她一樣。
陳凡嘆息了一聲,雖然他擊散了宣崖神魂中的佛心印記,卻同時擊碎了他的部分意志和記憶,他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也許需要重新來過吧。
“你帶他走吧。”陳凡輕聲道。
“多謝先生大恩,我們永世不忘。”碧鳶彎身下拜。
陳凡點了點頭。宣崖看著陳凡神色有些迷惑,碧鳶深深的看了陳凡一眼,然後帶著宣崖飛速的離開了。
天空中張玄和無花和尚的大戰還在繼續,兩人都打出了真火,戰鬥十分的激烈。
城門前無數的人看著陳凡神色的震驚難以言表,誰能想到他居然有著如此逆天的手段,真的打碎了宣崖的佛心印。
陳凡沒有理會眾人的眼神,他伸手在城門上刻下了一個“道”字,而後出了城門,進入了佛國。
大大的道字,充滿了玄奧的氣息,有一種強烈的信念,有一種執著和堅定,似乎還有一種魔力,看一眼就能勾起他們最美好的回憶,讓人移不開腳步。
至清凝目望去,眼中似乎有佛印轟擊出去,然而佛印還未靠近就被“道”字溢散的氣機給湮滅了。
他大退一步低呼了一聲佛號。
天空中張玄一聲狂笑,大步而退。他嘴角溢血,卻是在無花和尚潔白的衣衫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無花和尚臉色難看,宣崖被救走讓他功敗垂成,而張玄的狂妄更是讓他憤怒不已,然而他卻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擒殺。
城門上的“道”字熠熠生輝,溢散的氣機讓他很不舒服。
他目光一凜,雙拳突然緊握,一股龐大的氣勢凌然而起,衝了上去。
當!如同鐘鳴一般的聲音在兩界城響起,振聾發聵。
“噗!”無花大步而退,口中噴出了一口血,神色一片震撼。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一個字居然如此強大能傷了大空寺鼎鼎有名的無花和尚,他究竟是誰?
“有此字足以。十年一瞬我該離開了。”張玄喃喃著,閃身而去。
自此兩界城再也沒有了張玄的蹤影,自這一天起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城門下觀摩“道”字,感悟其中蘊含的道意。這一個字因為越來越多的人的仰望變得更加的玄奧,甚至開始顯現出了絲絲道則,它的名也開始在大陸上傳播,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字究竟是何人所寫。
自這一天起每一個要出兩界城進入佛土的修士,多了一個道心的考驗,很多被渡化的修士,來到城門前看到這個道字,佛心登時渙散,清醒過來。不少都是淚流滿面,對著這一個字深深的一拜。
一個道字讓眾多出入的佛修如鯁在喉,讓他們那的付出付諸流水,不少人悄然出手,可惜這個字已經是萬法不侵,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毀掉的了。
兩界城中漸漸有傳言流出,此字非聖人不可破。
一花一世界,佛度眾人,眾人成佛。一入佛土,除了寺廟還是寺廟。這裡全部是佛修,有人削髮成僧,有人帶髮修行,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在佛土行走了三個月,陳凡感覺到這裡幾乎是獨成一個世界,每一寸土地都充滿充滿了佛意。每時每刻都有念力湧入他體內,被佛燈吞噬煉化,佛燈愈發的明亮。
一座破敗的寺廟前陳凡停下了步伐,他感覺到這座寺廟的氣息很古老,有些不同。寺門的牌匾上刻著“靈泉寺”三個大字,他正要推門而入,一個小沙彌推開門走了出來。
“咦,真的有人?”小沙彌撓了撓光頭看著陳凡有些吃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