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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那布巾上的血染紅了清水。如同墨跡一般,往下沉澱,慢慢散開。

我驚跳出了浴桶,心怦怦怦跳地無法正常呼吸。第二次,這是我第二次看著人死在自己地面前。再一次的,對方地血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那麼的真切。那滾燙,那粘滑的鮮血,帶著刺鼻的腥甜。

“嘔!”我乾嘔起來,胃部翻滾地酸漿湧進了嘴裡,讓人難受。

“啪!啪!”“飛揚,開門,是我。”外面傳來思宇的聲音。我隨意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躲到一邊給她開門。

思宇閃身進來,臉上洋溢著興奮。

“你在洗澡?”她發覺我的房間裡霧氣繚繞。再看見我只是隨意的穿著內單。

“非雪,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她捧住了我的臉。手上還拿著玉膚膏。

我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

“真的?”思宇不信地看著我。我點頭。

她放開了我,笑道:“謝謝你的藥。”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我一直覺得這個餘田不簡單。我們又是離開滄泯不久,實在不宜跟太多人接觸。

思宇抿起了唇,用詢問地眼神看著我:“我……可不可以留他養傷?”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回著,我明白她已經做了決定。

“非雪你……不高興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很可疑。”

“哦……”思宇開始對戳她的手指。

我看了她一會,淡淡說道:“他說不定會發燒,你好好照顧他。”“哦……。”思宇擔憂起來,轉而她眼珠轉了轉,帶出越加深地憂慮,“不知那位大俠可好,他會不會受傷?”她擰緊了雙眉,隨即朝我淡淡一笑,“那我出去了,非雪好好休息。”

在思宇離開後,我換了一桶清水,將自己整個人浸在水裡,我要洗乾淨,把一切洗乾淨。鮮血,回憶,全都洗掉,我恨這個世界。

後來韓子尤來了,他看見傷者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倒是被思宇取笑了一番,說他見死不救,臨陣脫逃。

韓子尤倒也承認自己因為害怕而跑了,不過他的確去找幫手,不過找到地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了,只留下滿地地血跡。

這一夜,沒睡好,滿眼滿眼都是那個死人。早上的時候,我呆滯地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裡那張有點扭曲地臉傻笑。

鏡子裡的人眼窩深陷,面容憔悴,頭髮散亂地披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在銅鏡裡說不出地詭異。

我拿起梳子,梳著,梳著,陰風陣陣,彷彿鬼魂在用她柔弱無骨的冰涼的手,撫摸我的脖頸,她順著我的脖頸滑入我的衣襟,順著我的背線,用指尖輕輕勾畫。

我不能這樣下去,我得見活物,哪怕是條狗!

我必須要找個帶氣的人說說話,否則我會以為自己已經死掉!

學著緋夏人將辮子斜梳在耳邊,然後轉身出門。

明媚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

一聲鳥鳴掠過上空,讓我有了一種活的感覺。

“飛揚要出門?”是思宇,她站在房前正在鍛鍊身體,打著她的太極。

我點了點頭。

“去哪?”她來了興趣,跑到我的身邊,對著我撒嬌,“我也要去。”

我笑道:“好好照顧那個人,還有,接下去幾天會下暴雨,叫韓子尤做好防潮措施。”古代防潮很落後,書局最怕的就是雨天。

思宇疑惑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抽出鵝毛扇,臭屁地邊走邊搖:“白日豸蟲飛滿天,日落西山紅似血。夜來月外還有月,暴雨連綿下邶城。”頗為自己仙風道骨的感覺而得意。其實自己心裡明白,這是韓信的才能。

在韓信帶著劉邦出蜀的時候,曾念這首詩,講的是暴雨來的前兆,最後,他用這連日暴雨淹了廢丘,大勝三秦。

而前幾日的天象正好應了這幾句詩,可謂是巧合。越來越覺得看電視是學習知識的王道!

“你還沒跟我說茱顏的事呢。”思宇在我身後喊著。

“回來再說……”我喊著出了門。清晨的街道是來來往往的挑夫,薄薄的晨霧帶著露水的清香,我穿梭於大街小巷,坐在集市口的石階上看人趕集,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身邊不停地擦過男男女女,和貓貓狗狗。

身邊坐下了一個乞丐,拿出了他的碗,然後睨了我一眼,躺下要飯。

這邊又跑來幾個孩子用石子扔那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