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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靖東外,沒人知道王海雲的心頭肉偏偏就是旁人眼中不值一提的棄子王碩。

於是,這天夕陽落盡,王海雲收到王碩和王儲被關的地點時,他不作任何思考就直奔而去,讓在場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漆黑潮溼的舊倉庫,不時還響起兩聲滴水的聲音,老鼠偶爾快速竄過,嘰嘰直叫。

王碩下意識縮了縮腿,他發覺左邊大腿以下都毫無知覺,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而視線裡除了牆壁高處狹小的透氣窗外什麼也看不到,他有些懷疑他的左腿真的已經擅離職守了。動了動趴在地上的身子,一股冰沁的溼氣透過衣服撫摸他的面板,不由渾身一激靈。雙手被綁在身後無法使力,好不容易支起身才坐起身來。他的記憶最後停留在從摩托車上飛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離現在過去了多久,他只覺得又冷又餓,渾身都疼。

“王儲。”

王碩輕聲喊了一句,但沒人回應他,心裡疑惑之跡,他看到前面的黑暗裡透出一條光縫,鐵門沉重的聲音響起,隨即門框中出現一個人影,逆光中的輪廓顯得異常高大。王碩並看不清他的模樣,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警覺地盯著來人。

而走進來的人徑直走到他面前停住,他驚訝地發現來的竟然是王海雲。

“爸爸。”

看到王碩驚異的表情,王海雲低著頭冷冷地說:“沒用。”然後打量了王碩一眼,“站起來。”

王碩眉頭一蹙,心裡不屑至極,他雙手被綁住,一條腿毫無知覺,王海雲連借個力的意思都沒有,還居高臨下地讓他站起來。他一動沒動,冷冷地盯著王海雲,也不開口。

王海雲這才注意到王碩的腿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不由一陣心疼,臉上仍不為所動,漠然彎腰解了王碩手上的繩子,抱著他的腰站起來。

這時又有兩人打著燈進來,房間裡一下亮起來,餘光往旁邊瞥了一眼,王碩這才發現王儲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接著他還沒來得及確認王儲的安全就感覺腳下一輕,視線倒置,整個人被王海雲扛在肩上。即使看不見別人的目光,他也能感受到空氣中如芒刺的視線。他不敢掙扎,那讓他覺得自己像被霸王硬上弓的小姑娘一樣,但他也不能認命,說不定王徵和鄭峪翔也在外面,要是讓他們看到他像沙袋一樣被扛著肯定會被嘲笑好幾年。

於是,王碩伸手拉了拉王海雲的衣角,低聲地說了一句:“放我下來,我能走。”

王海雲聽到了,但他裝作沒聽到,扛著王碩穿過廢棄的倉庫,腳步沒放慢半點,走到外面直接把王碩扔進車裡。不一會兒王儲也被人抱出來,放到了王碩旁邊。

王儲微睜了下眼看了看旁邊的王碩,又無力地把眼睛閉上,張了張嘴不知想說什麼。王碩此刻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弟弟,就算他平時說話再怎麼不好聽,但畢竟也才12歲。他伸手擦了擦王儲臉上的汙漬,說道:“已經沒事了。”王儲微微點了下頭,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但王碩怎麼也沒料到那成了他對王儲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王碩並不清楚,只知道王海雲除掉了一個他看不順眼已久的對頭。直到很多年後他仍沒敢去問王海雲,而自那天起王儲就成了他心底一個不能觸及的禁忌。

作者有話要說:

☆、第04章

城市的邊緣,廢棄的碼頭倉庫,此時夜幕深沉,四下寂靜無聲。

王碩趴在車窗上往外望了兩眼,車裡的空調讓他緩過來點體溫,感官就開始恢復,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不過才幾分鐘他額上就浸出一片冷汗,但他一聲也不敢吭。

受了傷就自己咬牙硬撐著,從來不會有人可憐弱者,這是道上的規則。

車外滿月皎潔,一層銀輝撒在碼頭的棧道上,王海雲領著十幾號人正與對方的老大侃侃而談。當然,他們不可能是真的在談天說地,誰也不會半夜三更來這荒郊野地的碼頭吹著冷風聊天。王海雲之前像敢死隊屠城一樣殺過來,對方的人在倉庫裡就已經被他幹掉了一半,之所以他現在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對方老大說話,那是因為幕後的叛徒還沒揪出來。

不過耐心是有極限的,王海雲夠冷靜不表示其他人也能像他一樣冷靜。

站在王海雲對面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過看起來完全不像三十歲,顯得像王海雲的叔輩。他滿臉橫肉,脖子上有一道一掌長的疤,他身後的兄弟都叫他勇哥,從他的眼神來看也確實很勇,但是有勇無謀。王海雲的懷柔策略很快就讓他站不住了。

“王海雲你他媽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