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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王碩看到他額前有一道蜈蚣一樣的疤一直到耳跡,又細雙長。王碩認得他,曾經和金傑一起去過林威的店裡,都叫他野貓,看起來不愛說話,給人感覺陰森森的。王碩沒動,只是盯著他,就在這時,刺眼的燈光從前視窗打進來,王碩下意識用手擋了擋眼睛,然後響起一聲刺耳的急剎聲,接著一個急轉,他和王儲一起被甩出去。王碩不清楚王儲的傷到底有多重,從上車到現在王碩都一動不動,唯有剛剛悶悶地呻‘吟了一聲。

野貓立即扔下方向盤氣急敗壞地調頭竄到後座,一手拎起王儲,王碩抬手去攔,他一耳光打在王碩臉上,罵道:“滾一邊去。”

這一下打得王碩頭暈眼花,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拉住野貓的胳膊,冷冷地說:“放開王儲,我掩護你。”說這話時,王碩已經看到了車外的王海雲,正抬槍對準了車窗。野貓打量了王碩一眼,有些猶豫,畢竟王儲現在就像一條死魚,他頂多能用來當肉盾。

見他不信王碩接著說:“王海雲的原則是他的東西他怎麼樣都可以,但別人動不得。好歹我還是他兒子!”

野貓沒有時間猶豫,微想一下還是扔開王儲,架起王碩的脖子,用槍指著王碩的頭,一腳踢開車門退到車外。

王碩因左腿使不上力,動一下全身發疼,動作有些踉蹌。剛退到車門口,他發現王儲一隻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角,他不由心裡微微一顫。野貓拖著王碩繼續往後退,王儲那點力道根本微不足道,最後動了動手指什麼也沒抓住,終於抬頭睜開眼看了看王碩。

王海雲靠在車上,又點了根菸,不以為然地看了野貓一眼,然後拿出手機給金傑拔了過去,等到接通後他只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給你十分鐘,到豐山碼頭來收屍。”沒給金傑任何回話的餘地,直接掛掉,再才回頭看著野貓,一本正經地問:“你想怎麼死?”

“王海雲,你以為我怕死?反正有你兒子陪葬,我倒不虧。”野貓面不改色地說,就像真的不怕死一樣。

“不管你放不放了他你都只有一條路可走,我問的是你想怎麼死?”王海雲說著乾脆把槍往車前蓋上一擱,一手抱著胳膊,一手拿煙。雖然王海雲把槍放下了,但他旁邊的人可沒鬆懈,左右六個身材精壯的男人挺立在王海雲兩旁,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野貓的一舉一動,敏銳地動作證明他們是不是來拃場子的,手裡的槍也不可能是道具。

野貓有些發慌了,因為王海雲的表現完全就是王碩的生死與他無關,他開始後悔不該輕信王碩的話,好歹王儲是王海雲的親兒子,都說虎毒不食子,關鍵時刻總該有點用。

王海雲也不急,面帶笑意地看著野貓作思想掙扎,只要對方有一絲疑慮那他就多一絲把握,不過王碩冷得讓他脊背發寒的眼神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就像心裡被貓撓一樣。

今天的事都還算順利,一頭韓靖東帶人去端廖光輝的窩,他來這邊清理與廖光輝勾結的叛徒,天亮前帶貨回去就大功告成。其實在這之前他並不確定到底是誰,在見到野貓時他不禁有些失望,因為對手太嫩,也是因為對手太嫩他對自己更加失望,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算計了。

他之所以讓金傑去盯韓靖東就是因為金傑做事高調,為的是把別人的目光轉到韓靖東身上,讓人以為他懷疑韓靖東,不過他倒是沒想道叛徒會是金傑最得力的下手。雖然是金傑最得力的下手,但顯然王海雲並不認為能做他的對手,即使他勾結了廖光輝也不夠,所以他認定其中必定還有主謀沒現身。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既然有人要跟他王海雲完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也樂意奉陪。

野貓也是被逼急了,剛才的機會他如果用來逃跑王海雲不一定追得上,但是他又怎麼能甘心,步步為營這麼久,卻功敗垂成。而人在不甘的時候總想拉別人墊背,所以野貓盯上了王海雲的兒子,但他最後還是算錯了一步。

就如王碩所說,王海雲的東西別人是動不得的,也許是這幾年他收斂了不少,讓有的人忘了這點。他之所以現在還這麼淡定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早有槍口指準了野貓的腦門。

王儲腦中一片渾濁,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用盡力氣才從車裡翻出來,結果下盤不穩栽到在地。他往王海雲腳邊爬過去,拉住他的褲角,仰起頭來喃喃地開口:“爸爸,救哥哥。”

王海雲有些吃驚地瞪著王儲,對於這個兒子他從來抱沒什麼想法,自然也沒有花心思培養,他覺得王儲生性膽小,又內向,性子過於平淡,他的打算就是任他自己長大後隨便幹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