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跟縱火沒什麼區別。林勳被她吻得幾乎沒有理智,索性把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林叔……記得幾年前她被西夏人挾持的時候,就是衝他喊的“林叔”。她喊他叔,他有那麼老麼?
他吻著她的長睫毛,鼻子,嘴唇,下巴,就像數次夢裡做的事一樣。然後順著臉部輪廓吻到脖子和耳根,她的耳垂很飽滿,像小小一粒粉珍珠,他張口含住,聽到她嚶嚀一聲。從剛才開始,她一直在撒嬌,十足的小女兒姿態,跟平日裡大相徑庭。他喜歡她這個樣子,好像自己是被需要和依賴的。就像以前的小白。
她的手抓著他的耳朵,纖細的手指插入他的發中,他覺得自己快要剋制不住,伸手隔著衣服揉了揉她的胸前。
唔,峰巒起伏,著實不小。
忽然身下的人沒動靜了,他抬眸看去,她側著臉睡著了,呼吸均勻,像個初生的嬰孩般,毫無防備。
他忽然想笑。明明□□焚身,就這樣被她寧靜的睡顏給熄滅了。
林勳起身,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她發上的金釵都鬆了,他也不會弄這些,索性都摘下來。髮髻亂了,他就把她的發都散開,青絲垂落,撫在他的手背上,比她身上的衣服還細滑。
他單手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又忍不住低頭含著她柔軟的唇瓣。本來打算聽從母親的建議,把婚期定在明年開春,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沒辦法等那麼久了。年紀是小,但身體發育得很好了,索性今年就把她娶了吧。
外面有叫喊的聲音,好像是有人來尋她了。林勳給她整理好衣服,一時半會兒捨不得鬆開手。這一鬆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曹晴晴和陳家珍看綺羅這麼久沒回來,隱隱有些擔心,領著各自的隨從來找。但這是國寺,不是外頭什麼地方,應該不至於有事。及至她們看見林勳把綺羅從廂房裡面抱出來,都有些愣怔。
林勳身上的氣勢太強了,陳家珍直接嚇得都不敢動。她在會稽也聽過勇冠侯的威名,說是勇冠三軍,力拔山兮氣蓋世。腦海裡面立刻湧現出很壯的大漢,像屠夫或者劊子手那種體格,沒想到本人看上去十分高大英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難怪連公主都喜歡。
陳家珍覺著,自己要不是心有所屬,即將嫁作人婦,搞不好也要被這個男人給迷住了。
曹晴晴膽子大一點,迎過來道:“侯爺,綺羅這是怎麼了?”
林勳的聲音冷凝:“有人想暗算她,被我救了。”
曹晴晴不敢相信,驚呼:“什麼人敢在國寺裡面動手?膽子也太大了吧。”因為經常有達官顯貴出入,大相國寺在守衛方面也下足了功夫,還從未聽說過出事情。
林勳把綺羅交給曹晴晴:“內子勞你照顧,我還有事。”
“嗯,放心交給我吧。”曹晴晴接過綺羅,陳家珍連忙過來幫忙。
林勳轉身離開,曹晴晴回過神來,問身邊的陳家珍:“勇冠侯剛才說什麼?內子?”這可是對嫡妻的稱呼,綺羅還沒過門呢。
陳家珍鄭重地點了點頭。
***
趙哲入京之後日子過得無聊,他父親陵王性子喜靜,不怎麼愛搭理他,只給了充足的銀兩,隨他揮霍。他常年在揚州,京城裡也沒什麼朋友,喝酒的時候偶然跟王紹成認識了,兩個人臭味相投。
今日,王紹成約他去豐樂樓喝酒,他到的時候,王紹成已經在喝了不少了。平日裡話很多的人,忽然之間只是埋頭喝悶酒。
趙哲看他臉色不好,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別問,陪我喝兩杯。”王紹成想起下午差點被林勳掐死的事情,還覺得心有餘悸。
等他倆喝得醉醺醺,勾肩搭背地從酒樓裡出來,鑽進了同一頂轎子裡,滿口胡話。轎伕沒辦法,只能一起把他們送回府。已經是亥時,除了幾家大酒樓和煙花之地尚在經營,別的店鋪早就打烊了,越是離開主街道越是沒什麼人。
走到一條巷子裡,前後通闊,忽然就有一隊人馬跑過來,把他們圍住。
轎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把轎子放在地上,面面相覷。幾個跟在後面的護院要動手,對方只出了兩個人就把他們全部打翻在地,轎伕見狀以為是仇家來尋仇,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王紹成在轎子裡面叫道:“奶奶的,活得不耐煩了!知道爺爺是誰嗎?說,說出來怕嚇死你們。”
趙哲打了個嗝,附和道:“對啊,知道我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