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誰敢把陸雲昭帶到府裡來,休怪我翻臉無情!”說完,他便生氣地拂袖離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孟氏長嘆了口氣:“唉,這麼多年了,父親還是耿耿於懷。”
“雲昭那孩子……真是可憐。”郭孝嚴微微皺了皺眉頭,“都是我這個做舅父的沒用,幫不上他。”
郭雅心搖了搖頭:“哥哥別自責,父親脾氣執拗,你們也沒辦法的。”
孟氏對郭雅心說,“懷兒剛死那陣子,官人本來是要把雲昭接回來照顧的。可是父親怎麼都不同意,還讓京城的書院都不許收雲昭。那時候打戰,官人要去戰場,照顧不了他,只能偷偷塞給他一些錢,讓他去應天府找你們。”
其實郭孝嚴舊事重提還有點私心。他這外甥如今風頭這麼盛,來年必定榮登三甲,若再跟輔國公有點姻親關係,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候恐怕想巴結都巴結不上。
“娘,我不管,我就要娶朱惠蘭!”一個清亮的聲音從明堂外面傳來。
一個少年走到孟氏身邊,孟氏推了下他的頭,小聲道:“允之,你怎麼還敢提這件事?擔心你爹和你祖父生氣。”這是他們的小兒子郭允之,也是個自小被驕縱慣了的紈絝子弟。郭允之道:“別家的小姐我全都看不上,我只要朱惠蘭!”
郭孝嚴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你要她,也得看她要不要你!我們派去的人,直接被她母親搪塞了回來!”
郭雅心驚訝地問道:“怎麼,哥哥派人到國公府給允之說過親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孟氏無奈地說:“允之這孩子不知在哪裡見過朱三小姐,就跟著了魔一樣,非要娶她不可。我們拗不過他,就請了個媒人過去……可人家壓根兒看不上咱們。”
“林淑瑤不過是寄養在勇冠侯府的,還是個妾。她生的女兒也不知憑什麼看不上我們。允之,這件事你不許再提!”郭孝嚴想起那媒人回來轉述的話就一肚子火氣。
綺羅在旁邊說:“三姐好像要許給輔國公家的公子了。”
“什麼?!”郭允之跳了起來,“不行,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像什麼話!”郭孝嚴狠狠拍了下茶几站起來,“你是我郭孝嚴的嫡子,要什麼姑娘沒有,偏偏看上一個庶女。你沒聽見你表妹說嗎,她已經許了人家了!你若敢再說半個字,我就打斷你的腿!”
郭允之還是懼怕父親,一下子站到了孟氏的身後。
“好了哥哥,允之還是個孩子,你別嚇到他了。”郭雅心拉著郭孝嚴坐下,“你再讓嫂子給他找幾個姑娘相看就是了。”
與郭松林不同,郭孝嚴是武將出身,也有脾氣性子。現在是侍衛親軍步軍司都指揮使,早前跟著林陽上戰場,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各路官員都賣幾分薄面。這次林淑瑤拒婚的事,若不是看在她是勇冠侯府出身的面子上,他非得去討個說法不可。
下人匆匆跑進來說:“大人,世子來了!”
“快快有情!”郭孝嚴連忙起身吩咐道。
“哎喲,我肚子疼。”綺羅捂著肚子說,“娘,舅母,我想去一趟茅廁。”
“這孩子,沒吃什麼東西,怎麼好端端地肚子疼呢?”郭雅心疑惑地問道。孟氏拉著綺羅說:“快別憋壞了,舅母帶你去。”
孟氏跟綺羅前腳剛離開,林勳便負手跨入了明堂裡,一個副將跟在他身後。他一眼就看見了郭雅心,卻沒看見朱綺羅。郭孝嚴過來行禮:“世子,您怎麼來了?”
“我與步帥單獨去書房裡說。”林勳對郭雅心微微點頭致意,便與郭孝嚴一同離開了。郭雅心以為自己看錯,幾時眼高於頂的勇冠侯世子竟會對她這個小人物在意起來了?
郭孝嚴請林勳坐下,命丫環去沏茶。林勳抬手道:“不必了。命個心腹在門口看著。”
“是。”郭孝嚴打從心底裡對林勳只有一個服字。雖然他如今沒有正兒八經的官位在身,但只要從前在軍中打過仗的,沒有不服他的。小小年紀,衝鋒陷陣眉頭從來不皺一下不說,上將伐謀,戰無不勝。他的智謀不知救過多少將士的性命,跟著他打仗,傷亡總能減到最低。
林勳從袖子裡拿出供狀:“刺客我審出來了,西夏的。”
“這幫党項人還真是不安分!前年剛收拾回去,又出來作怪!”郭孝嚴握拳道。
副將說:“西夏的新皇登基,他們夾在回鶻,大遼,吐蕃和我朝的夾縫裡,自然想著擴充土地。回鶻和吐蕃不足為懼,大遼國力強勢,我朝重文抑武,積貧積弱,攻打我朝為上計。殿帥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