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如今新婚只是圖個新鮮,日後……有您委屈的。”碎珠念道。
朱慧蘭說:“真有那一日也只能怪我命不好,以後仰仗兒子便是。女人的命運大多如此,嫁給別家也未必比現在好。”
綺羅心想,這兩人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說話,真當是不會有人來嗎?萬一要是被孟氏或者允之表哥聽去,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綺羅抬起手剛要咳嗽一聲,好提醒她們,又聽碎珠酸溜溜地說:“哼,命好的也不是沒有。我聽伺候二夫人的人說,六小姐和陸公子的婚事基本是說成了,只等年底正式定個親。”
朱惠蘭嘆口氣:“陸雲昭打小就對六妹妹好。她從前那般,都當作是寶貝一樣,更別提現在了。”
“怎麼不說是六小姐手段好呢?”碎珠撇了撇嘴說道,“跟二夫人一樣,天生就是個狐媚子!”
綺羅冷冷一笑,剛要走出去,她最見不得這些個碎嘴的丫頭。那邊,忽然有個陌生的錦衣男子走了過來,正痴看著朱惠蘭,還企圖靠近。朱惠蘭和碎珠都大驚失色,碎珠還要喊。
男子上前輕輕地“噓”了一聲,不知道撒了什麼粉過去,碎珠便癱軟在地。朱惠蘭驚慌地往後退,男子卻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抱進懷裡,還想一親芳澤。
“你是什麼人?快放開我!”朱惠蘭推拒道。
綺羅不知道她為何不喊,情急之下丟了個石子過去,砸到了男子的頭。男子轉過來,喝道:“誰!給老子出來!活得不耐煩了!”
“你放開她!”綺羅走出去喝道,“不然我叫喊人了!”
男子看到綺羅,眼睛頓時一亮,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他壞笑著說:“你敢叫麼?叫來了人,毀的可是這位小娘子的名聲。”他收緊了手臂,作勢要親上去。
對付這種登徒子,綺羅是不在乎手段的,可是朱惠蘭卻很在乎。她是那麼清高的人,被下人看見了免不得要風言風語,她受不了這種汙點。“妹妹千萬別叫人!”她乞求地望向綺羅,又對男子說:“公子,我們素無冤仇,您何故如此?請放開我,速速離去吧。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眼下趙哲只盯著綺羅看,根本沒心思聽她說話。他心想父王說得果然沒錯,這郭府真是個寶地呀!這裡的姑娘怎麼一個比一個漂亮?手裡抓著的這個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貌,那裡站著的更是天姿國色:那凝脂膚色吹彈可破,黑髮如雲光澤明亮,配上精美絕倫的五官,還透著股清冷高雅的氣質,簡直像是畫出來的人物一樣精緻。還有那玲瓏凹凸的身段……他的目光停在胸口的位置,幾乎是垂涎三尺了。
綺羅厭惡這樣赤。裸的目光,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一樣。這個人當真可惡!她心生一計,故意嬌聲說:“表嫂,看來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不如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著,竟然真的轉身離去。趙哲的魂都已經被綺羅勾去了,哪能放她走?他連忙鬆開朱慧蘭追過去道:“站住,不準走!”
綺羅見計謀成功,拔腿跑起來,大聲叫道:“救命啊!殺人啦!”
趙哲心急要抓住她,也顧不得後果。想他貴為陵王世子,在淮南兩路簡直是橫著走的,就算這是在郭府,這姑娘是郭家的千金,他想要,又有何不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反抗他,更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護院反應還算靈敏,迅速跑過來。趙哲不顧已經圍過來的人,斥道:“不長眼的東西,我可是陵王世子,你們敢攔我?還不閃開!”護院們面面相覷,膽大的說:“這是郭府內宅,還請世子出去。”
趙哲才不聽他們的話,徑自向綺羅走過去。忽然一個人從天而降,重重地按住了他的一邊肩膀,他頓時動彈不得。
“表哥?”
若說這世上趙哲還怕什麼人,恐怕就兩個。一個是他的父王,另一個就是他的表哥林勳。前者壓著他,後者他打不過,只能乖乖認慫。林勳見趙哲上茅廁這麼久不回來,心中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但他不能貿然闖別人府邸的內院,直到聽見熟悉的呼救聲,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便直接衝進來了。
“怎麼回事?”林勳冷冷地問道,手下使了重力。
“輕……你快輕點!”趙哲腿都打顫了,幾乎要跪到地上,“哥,你是我親哥!”
林勳微微側頭看了身後一眼:“你沒事吧?”
綺羅搖了搖頭,還在大喘氣。她大病初癒,臉色本來是蒼白的,跑動之後兩頰又紅撲撲的,平添了幾分妖嬈。她耗的體力太多,腦袋昏沉沉的,下意識地抓住林勳垂放在身側的袖子,才勉強站穩。她甚至都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