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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頭去,再不看綺羅一眼。

綺羅滑坐在地上,雙手捂著眼睛,悲傷地抽泣了起來。她還是懦弱,前世用一死結束了殘破的生命,今世仍是想用一死讓自己徹底解脫。她如今像是天地之間的一縷孤魂,容貌盡毀,親人不在身邊,侯府回不去,這世上哪裡還有她的容身之處?她這個鬼樣子,又如何再能讓人看到?活著,永遠比死更難更需要勇氣。

月三娘蹲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吧哭吧,哭出來就能舒坦些。想我三娘也是可憐苦命之人,但人生哪裡就有過不去的坎呢?留的性命在,萬般都可以重頭再來。難道你就真能捨下這世上的人了?”

綺羅吸了吸鼻子,想起父母,想起葉季辰,還有眼前的月三娘,施品如……心中的他……漸漸止了哭聲。

施品如緩了口氣:“我今早接到訊息,昨夜有人潛入樞府,盜取了機密文書。如今整個京城都在大力搜捕盜賊,我擔心那夜你們救人之事已經洩露,有人要藉此機會對綺羅不利,當務之急,還是要將她儘快送出京城到安全的地方去避一避才是。”

月三娘道:“我不懂,他們為何一定要將綺羅置之死地不可?”

“你還不明白,他們要對付的不是綺羅,而是林勳!”施品如道,“三娘,事不宜遲,我進宮向太后娘娘求了出城的口令,你將東西收拾一下。稍後我再來。”

“好。”月三娘將綺羅扶了起來。

……

暮色時分,施品如的廂制馬車到了城門,果然被守城的禁軍將領給攔了下來:“何人要出城?可有手令?”

施夫人掀開簾子,亮出太后的令牌道:“我是施品如,奉太后娘娘之命,出城辦事。”

那禁軍忙跪下行禮,回頭吩咐手下的人開啟城門。

就在這時,另一隊禁軍騎著馬趕來,領頭的是剛升任禁軍侍衛親軍步軍司的指揮使劉桀,乃是王讚的姻親。他與施品如四目相對:“怎麼施夫人這個時候出城?不知馬車裡裝的是何人?”

“怎麼,劉大人懷疑我窩藏什麼欽犯?”施品如冷凝了他一眼,目視前方道。

“不敢。只是樞府丟的文書,關係到邊境佈防,茲事體大,任何可疑都不能放過,還請施夫人讓我檢查一番。”說完,劉桀也不等施品如拒絕,直接跳下馬,猛地掀開了馬車簾子,裡頭只有月三娘一人,旁邊還有一個半人高的小木箱。

他先是掏出袖子裡的畫像,比照月三娘看了看,然後問道:“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施品如冷笑道:“我不知那蒙面的刺客,幾時都有了畫像?還真是讓劉大人費心了。這箱子放的是太后娘娘私人的衣物,你不會以為這麼小的箱子能藏一個人吧?”劉桀被說的臉上陣陣青白,堅持道:“還請開啟讓我看看。”

施品如蹙了蹙眉,回頭看了月三娘一眼,月三娘便把箱子開啟,裡面裝的都是女子的褻衣褻褲,驚得劉桀後退一步,不敢再看,抬手道:“得罪了。”

施品如冷哼一聲,甩下簾子,吩咐馬車離去。

直到了城外,月三娘把那箱子搬開,露出綺羅的小半截身子,還有半截蜷在馬車的隔層裡頭,人是昏睡的狀態。施品如跳下馬車,把一個卷軸交給月三娘,吩咐道:“箱子裡已經備好盤纏,此去安平鎮渡頭,換乘船隻到達揚州,向我的師兄求救,他定會幫你們。”

月三娘把卷軸收好,又問道:“您的師兄是……?”

“陵王趙琛。”

月三娘驚了一下,但也沒有時間多問,向施品如施了一禮,駕著馬車離去。

施品如轉身,一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在她耳邊說了一聲,施品如道:“果然如此。月堂追去了……?”

***

林勳在西夏邊境,助李寧令與武烈皇帝對陣。陸雲昭作為隨軍監軍,自然也在帳內,聞聽他們的作戰策略。他俊美的臉和一身文弱書生的氣息,顯得與這個帥帳裡的將軍們格格不入,但他仍聽得專注認真,絲毫不在意那些西夏的將領投來的異樣目光。

林勳在沙盤上布了兵,李寧令向他解釋周圍的地勢,一身男裝的李金嬋押了一個人進來,推倒在地上:“這人在營地外面鬼鬼祟祟的,說要見勇冠侯,不知道想幹什麼。”

林勳只掃了那人一眼,並未理會,雙手抱在胸前,繼續把沙盤上的小旗拔起來,想著要插到哪一片區域去。

地上那人忽然作揖道:“勇冠侯,請問哪位是中原來的勇冠侯?”

林勳頭也不抬地問:“你找勇冠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