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玄墨弄哭了,簡恆可徹底抓狂了,想把她摟進懷裡哄,可是又真的很怕戰承嶪和方直拍死他,幾度伸出手,但馬上耳邊就能迴響起方直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是你摟得嗎?嗯?!”可是不哄吧,自己又真的很不忍心,說句實話,玄墨對自己還真是挺好的,跟她對她哥無二般,一咬牙,簡恆便硬著頭皮連人帶墊子拖進懷裡,哄道:“公主?公主,恆錯了,恆打小到大第一次約會就被你偷聽個全,這叫恆怎麼做男人嗯?”
玄墨丟了墊子狠捶他一拳嗚嚕道:“那你也不能吼我呀!俺爹說了,軟沒筋的男人才會吼女人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恆答應你今天陪你去臥梅春還不行麼?”恆嘴裡發苦地應承下來,心裡更是苦嘆:唉,夾在她和王爺這兩口子中間還真不好做人唉!
“是我陪你!”玄墨立馬破涕為笑,晶亮亮的眸子朝簡恆得意地放光彩。
簡恆無語了。
半盞茶功夫。
就聽簡恆喊:“公主這樣不行!”
“怎的不行?不這樣你還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簡恆語塞,望著眼前這張與梅靈雪一模一樣的臉,簡恆心裡直發毛:抽空兒一定要跟雪兒設計個接頭暗號什麼的,保不準這胡搞的公主鬧他洞房時給他整出一營的梅靈雪,萬一上錯了人,那可不是兒戲。
又是半盞茶功夫,簡恆又急了:“公主你怎麼這樣?!我長得比你男人好你嫉妒是不?!”
玄墨笑著呸他一口,滿意地揪了揪他的假鬍子認真道:“恆,就一會兒,我覺得這樣挺好看的!”
“那是你看蒙古大漢看多了!怎麼的你也不能把我臉上都貼上鬍子吧?我又不是野人!我的形象唉!梅小姐今兒個可在呀!我這樣會把她嚇跑的!”
“放一萬個心!十個女人九個半都愛猛男,你家小雪會當場愛暈你的!我是女人我最懂!”玄墨信誓旦旦,轉臉又衝門外喊“小羅!”
“你叫上小羅又是幹嘛?!”簡恆的頭突然漲得厲害,他隱隱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那麼草率地答應了她。
“人多熱鬧!”玄墨笑得詭異。
簡恆要瘋了。
臥梅春裡,高朋滿座。
除了戰承嶪和方直,梅逸、駱修、齊劍、左寒、宋慶卿這些公子們一個都沒少。男人們都坐在一樓的雅座上,而女眷們則三五成群地被安排在二樓的雅間內。
“唉,我說,聽說這‘楊跪飛’真個兒地成了‘楊貴妃’了嗯?”齊劍悄聲笑道。
“可不是,去根兒了也好,省得陰不陰陽不陽地唱貴妃醉酒叫人聽著彆扭!”左寒朗聲笑著應和。
“來了來了!”宋慶卿興奮的大牛眼衝著臺上直放光。
“今日諸位大人的光臨叫鄙樓蓬蓽生輝,鄙樓受寵若驚——”一箇中年男人出來做了個開場白。
“娘唉,這臥梅春賊個性,老鴇子都是雄的!”齊劍往嘴裡丟了一把豆子哂笑道。
“快別囉嗦了,開唱吧!咱們來可是聽戲的,又不是聽你念白的!”左寒不耐煩地嚷嚷著。
“是是是!這位大人說得是,好戲馬上開演。”管事唯唯諾諾地應和著。
走到門口的玄墨朝身後的簡恆和羅勒擠擠眼,意為:“好戲確是要開演了。”
玄墨清清喉嚨,吊著公鴨嗓兒就喊:“慢著——”給她這一喊,全場的人都回頭看她,只 瞬間,梅氏兄妹就被徹底震撼住了。就見來者三人,正當間兒的一個雖是一身宮裡大主管的打扮,但那臉蛋子,竟跟梅靈雪一模一樣!
戰承嶪和方直馬上就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戰承嶪立馬鐵青了臉,而方直也好不到哪去,大掌在桌下捏得嘎嘣嘣地響,心道:好你個小兔子,還扮起太監來了嗯?!
管事的笑臉迎上去,道:“呦,這位,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事?”
“何事?”玄墨陰腔怪調地厲聲反問,“你說咱家來何事?難不成你這樓不光唱戲還做別的營生?”
她這一問,左寒齊劍當場失笑出聲,齊劍替那管事答道:“我說這位公公,即便是做別的營生你也享受不了哇!”
玄墨並不生氣,續道:“咱家是鳳翔宮的,皇后娘娘家鄉來客,奉皇后懿旨,咱家特引二位貴客在京城裡頭轉轉,怎的,你還想攔著不成?!”說著,就凜凜地掃了那管事一眼,那不言而喻的氣度,當下把管事的掃餒了,忙不迭地引三人進到館中,趕緊安排上好位置。玄墨三個雍容自得地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