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失魂落魄地往樓上慢吞吞地挪了幾步,突然清醒過來,胡亂地把假面拍到臉上,敲著腦殼子恨道:“呀!我怎就應了他呀!凌書玉?碰上他就沒好事兒我還跟他逛什麼大街?!我這是中了什麼邪了?!”
翌日辰時,玄墨剛剛從美夢中甜蜜醒來,一瞥窗外的大太陽,猛然想起財神公子這會兒還在門外傻等著送金子來著,當下便是一陣慌亂。確定沒穿錯衣服後,玄墨狂奔下樓,跑到門口的那一瞬,狠命嚥下嘴裡最後一口包子,狠狠心朝手心吐了點口水胡亂地梳弄了一下頭髮。
“吱呀——”門開了。
凌書玉修身長立在金光中,那剛毅的側影,讓玄墨不由怔了一下。凌書玉轉過身來,恰到好處不露聲色地給玄墨拋了個媚眼,清純的玄墨哪抗得住這個?!臉頰瞬時便火辣辣地燃燒了起來,沿路一直燒到心底。
“凌公子,我,起晚了。”玄墨低下頭很小聲地解釋道。
“無妨,三三姑娘,本就是凌某求你辦事,恭候也是應該的。”
玄墨心裡頭嘀咕一句:可是,你給金子呀!我不周到些金子怎能賺到手?!
凌書玉隨手撐起一把遮陽傘,遞給玄墨,柔聲道:“三三姑娘,初夏的日頭也很毒,小心曬黑。”
玄墨心底再掀小水波,嬌怯地接了過來,腦子不由自主地又開始少一截兒。
就這樣,玄墨“陪”著凌書玉,開始了第一天的“逛大街選妻”。
“呦呦,瞧瞧那一對兒,簡直就是天作之和!”
“是啊,以前可沒見過呀!”
“欸,想必是新婚燕爾,來金陵探親遊玩的!”
哪裡人多,凌書玉就把玄墨往哪兒領,一路走來,這種話不絕於耳,開始玄墨還是又羞又氣,誰稀罕跟他湊成一對兒?!於是聽到這種話,三不五時就丟幾個白眼出去,可是到了後來,玄墨的白眼都不夠使了,玄墨翻得眼皮子直抽筋,索性也懶得再理會了。
可她身旁的凌書玉卻截然相反,他完全就不像是準備選老婆,反倒像是獻寶一樣跟金陵的老百姓顯擺些什麼。玄墨稍稍一扭頭,就看到他那副欣然得意的表情,舉袖便做了個鬼臉,腹誹道:呸!臭男人,就愛沾這種齊人之福的小便宜!
越走玄墨越是詫異起來:怎麼這凌書玉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己什麼時候轉睛,什麼時候就能明顯地感覺到那股熾熱的視線黏在自己的臉上。快到中午了,凌書玉仍然一無所獲,看他還要繼續走下去,玄墨終是忍無可忍,停下步子仰臉質問凌書玉:“凌公子,你不舒服麼?怎麼選妻大事卻如此的心不在焉?”
“哦?三三姑娘何處此言?”凌書玉笑著與她回視。
就明說你怎麼老盯著我?這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這個……那個……我既然做這行,眼力自是不會差池的,反正我就覺得公子精力不集中,說句不中聽的哈,你這樣別說是走個三五日,就算是走上個三五年,也找不到心儀的姑娘!”玄墨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大實話”來。
“是麼?”凌書玉不以為然地笑笑,“那三三姑娘有何高見?”
“我——”自己都是光棍一個,情竇不開,能有什麼高見?玄墨一時語塞。
“想來定是姑娘餓了,要不這樣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凌某做東,三三邊吃邊想如何?”
一聽說有人請客吃東西,早就走得腿比腸子細的玄墨頓時又燃起了眸光,乖狗一樣狂點頭。吃興大發,讓她不禁有些忘形,眼前的男子既不是她的小舅舅,也不是她的吉布哥哥,更不是寵著她的那什麼一溜號的哥哥,玄墨當著個還算是陌生人的男子的面,露出這麼個“貪吃相”,卻絲毫沒有怕人笑話的念想。如此,“吃”打頭炮的玄墨當然也就不會留心,凌書玉已經偷樑換柱地開始親暱地喚她“三三”。
“三三,前頭有一家老字號‘金陵餡餅王’,店面不大,卻很有——”凌書玉話還沒說完,玄墨已經收了傘,悶頭暴走。
“有趣的丫頭。”凌書玉笑嘆一聲,疾步跟上。
這家“餡餅王”,那可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在這裡,堂堂義華公主,終是情竇初開了……
羞答答的心花靜悄悄地開
趕上還不到大夥兒吃飯的點兒,加之今兒個太陽比較大,店裡比較冷清,凌書玉和玄墨進到店裡時,竟然是開頭張的客人,餅店的老闆親自上前迎接。
“呦,二位,裡邊請吧,隨便坐。”進門就東張西望的玄墨聽老闆一招呼,出於禮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