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從這裡鑽出來的能不確定嗎,這下水道往前三四百米就有一處已經垮塌了,下面正好就是地鐵隧道,你們就放心跟著我好了……”
陳末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口,也不難為劉天良等人,十分自覺的脫去外套當先鑽了下去,但劉天良卻本能的抬頭朝遠方看去,雖然此刻才剛剛接近黎明時分,天邊僅有一線魚肚白泛起,不過一棟十分高聳的大樓卻遙遙在望,正是充滿他無數美好回憶的滄瀾集團總部!
“良哥!”
宋穆似乎看出了劉天良眼中的期許,十分善解人意的遞來了一隻望遠鏡,誰知劉天良卻滿是唏噓的搖了搖頭,那棟傾注了蕭瀾無數心血的大樓早在他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算不去細看他也能回想出幾乎所有的細節,並且末日以來他就不止一次幻想過返回家鄉時的景象,可看著面前滿目瘡痍的破落城市宛如人間地獄,他明白,無論再怎麼去看也是為自己徒增傷悲而已!
“走吧!沒什麼可看的,這早就不是我們的家園了……”
劉天良很是傷感的又嘆了口氣,扭頭就往那漆黑的下水道中鑽去,而宋穆和郭展也十分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明白劉天良對這座城市的感情,恐怕劉天良此刻一定越發憎恨造成這一切的血屍王,畢竟那傢伙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四個大男人陸續鑽進了陰暗狹窄的下水道,劉天良並沒有讓齊冰等人跟上來,他深知這次行動的危險性,讓齊冰等人跟著不但會變得人多目標大,而且關鍵時刻人數也並不見得能彌補實力上的缺憾,最關鍵的是不論他們這次是死是活,都要留下幾個人回去報信才行,還有那吳迪的屍體也需要有人收斂!
四個人就跟地老鼠一樣在下水道里賣力的鑽動,好在已經開始沙漠化的南廣市雨水少的可憐,整個下水道都早已乾燥到令人髮指的程度,而且不論是陳末還是劉天良等人都對這樣的行為不陌生,四個人埋頭猛爬也沒有任何的抱怨,一時間只能聽到他們此起彼伏的粗喘聲!
“噓噓~”
雖然明知他們四個都是經驗十足的老鳥,但爬在最前方的陳末還是連連發出噤聲的訊號,整條下水道立刻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而處在中間的劉天良也突然發覺,四周的空氣似乎開始加速流動了起來,前面的陳末更是飛快的滅了手電,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好像是在仔細感受著什麼!
“運氣不壞,這條通道應該還沒有被血屍發現……”
陳末忽然輕輕舒了口氣,手中的強光電筒立馬就被他重新點亮,而後面的劉天良只見他像蛆一樣在前方蠕動了幾下,接著雙腿突然往上高高一翹,整個人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見,而劉天良這才發現陳末消失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寬達好幾米的破洞,陳末下去沒一會就有一道光柱射了上來,很平穩的朝他們輕輕搖晃了幾下!
劉天良默不作聲的爬到破洞前往下一看,下方果然是一條直徑四五米的單向地鐵隧道,不過可能是因為這裡還處在施工的階段,非但看不到任何一列地鐵車廂,就連最基本的軌道也同樣沒有,四處都是呈現出一副最原始的施工狀態,憋悶感也比上面的下水道好不到哪去!
“嘩啦~”
劉天良直接從破洞中跳了下來,卻一下就落進了足有半米深的積水當中,旁邊的陳末立即就把手電光給打了過來,還氣急敗壞的低聲罵道:“你瞎啊?不會順著旁邊的鋼筋爬下來啊?這鬼地方可是放個屁都能傳出很遠的!”
“我靠!我哪知道這下面全是水,你他孃的也不早說!”
劉天良也很沒好氣的白了陳末一眼,急忙掏出自己的手電開始四處照射,這陰暗的隧道顯然防水工程還沒做完,齊膝深的積水幾乎充滿了整條隧道,一股說不出的怪味更是不斷往鼻子裡鑽,刺激的人簡直頭昏腦脹!
“都跟我來,隊形散開點,咱們待會可是直達血屍的老窩了……”
等郭展和宋穆陸續爬下來之後,陳末便再次充當起開路先鋒,端著把結實可靠的八一槓小心翼翼的走在前方,然而憋悶陰暗的空間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就連宋穆這種見多識廣的精英戰士也不免呼吸沉重、額頭出汗,並且齊膝深的積水下面還藏有一層厚厚的泥沙,每一步下去都必須耗費不小的力氣才能保證不發出過大的聲音!
“這地方距離你說的那家醫院還有多遠?”
大約埋頭走了十幾分鍾之後,劉天良終於忍不住追上了前方的陳末,儘管他是土生土長的南廣人,卻完全搞不清這地下隧道的走向,而陳末也乾脆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油亮亮的汗珠,微微喘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