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淡藍的身影,衝下了洞穴,身手繁捷利落地從水裡,撈起了那個溺水的小身子,然後抱起來,雙眼好堅定一手抓緊洞穴的一角,跳出了地面,將她放到地面上,雙手壓緊她的腹間,給她重重地做指壓,一邊重力地壓著她的腹間,一邊心急地叫:“如沫……”
如沫……如沫……如沫……
這是他人生中,在給她滿是玫瑰花的鞦韆和無數夢幻公主小裙子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往後的每個時候,他都愛牽著她的手,走過一片片竹林,踏著地面上的碎光,輕叫著她的名字:如沫,這個名字好聽,只是寓意如泡沫……。
她不明白哥哥這句話,只是抬起頭,看著他。
他牽著她往前走,邊走回過頭來看著她,微微地笑了。
她也甜甜地笑了。
倆個小小的身影,在那片愉快的竹林裡,走過春夏秋冬,直至他們長大……直至他凜然如同王子,她美麗夢幻如同公主………他們是秘密天堂裡的一對眷侶,他們是所有人公認的才子佳人……
回憶重重疊疊,每一點,都哀傷而沉重。
如沫每次憶起過去,都熱淚滿盈,她的一生中,或許真應該如同泡沫,飄在那幽泉洞………穴中,生生世世都為自己過去那卑微的身世,付出卑微的代價……她沉寂下來了,溼瀝的臉龐,似乎帶著過去的溼潤的夢,聽說夢也會溼瀝,滲了水,如同海綿綿,沉重而繼續腐爛。
她幽幽地貼著門邊,就這麼一門之隔,就已經開始強烈地思念裡面的男子,想起他深情的愛,深情的吻,她的眼淚再悲傷地劃落……
冬英站在電梯的那頭,就這般憂傷地看著她,卻沒敢再接近他們之間的愛情,他們的世界,他們的愛情,濃烈地覆蓋整片光華大地,在周圍全是哀傷也沉重和甜蜜的泡沫。
冬英沒有發現,回廓的另一頭,有個淺紫色的身影,正冷冷地盯著這一幕!
她抱著肩,站在黑暗中,看著如沫繼續倒在地上哀苦落淚的模樣,她呵的一聲,才說:“我就說……我的敵人只有一個!哼!”
她悠悠地轉過身,消失在回廓處。
總統套房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莊昊然穿著雪白的睡袍,露出性…感的肌理線,困得臉都皺成一團,接受不了門外的燈光,眯著眼睛來看著任紫賢風情萬種地擰著一瓶92年的拉菲,站在自己的面前,輕挑媚眼,他哀號一聲,叫:“天啊……你又玩這招?這都幾點了?颱風夜,你不用睡覺啊?”
任紫賢突然有點感觸地看著莊昊然那居家男人模樣說:“你怎麼說話一點都不像總裁?”
“總裁也是人好吧?”莊昊然瞪了她一眼,才重重地喘了口氣,拉了拉自己的睡衣,靠在門邊,才無奈地問:“你又怎麼了?”
“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任紫賢爽快地說完,雙眼打量他全身上下,直接地問:“裡面有沒有女人?”
面說上沫。“沒有……”莊昊然困得受不了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看到她,就頭疼。
“嗯”任紫賢想走進去。
莊昊然卻一下子堵在大門口,看著她,依然還是睡眼惺鬆地說:“親愛的,這可不是在英國啊,在意一下輿論好吧?您這麼三更半夜地拿著一瓶酒,跑過來找我,會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
“我自己的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在總裁室門裡門外哭哭啼啼的都不怕,我怕什麼?”紫賢稍高聲地說。
莊昊然稍醒神,靜默地看著她。
任紫賢也安靜地看著他。
莊昊然最後,無奈地讓開一條道說:“進來吧,總裁夫人。”
任紫賢微笑了一下,擰著紅酒就走進了總統套房,順便幫他把門給關上,然後瀏覽了整個總統套房的玻璃晶體設計,甚至還看到天頂是透明玻璃設計,直接可以看到狂風暴雨在外面瘋狂地亂舞,而內裡靜溢舒服,客廳上擺著數本哲學的書籍,一隻紅酒杯,和醒酒瓶擺在一起,都滴著幾點酒液……
她環看著這周圍的環境,才笑說:“看你這麼悠閒,我又不是特別恨我男人了,他經常在這種時候,還是呆在總裁室裡辦公。”
“他什麼時候不忙啊?像他這樣活著,別人都不用睡覺了。”莊昊然疲睏地坐在沙發上,頭又往後仰,枕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任紫賢將紅酒放在茶几上,坐在對面沙發,抱肩含笑地看著他。
莊昊然繼續閉上眼睛,想讓自己進入夢的狀態,起伏了一下胸膛,才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