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緊張什麼?”莊昊然看著她問。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生氣!你為什麼要讓婉婷來協助唐可馨去參加瑞奇的宴會?為什麼?”任紫賢提起這件事,就好生氣,甚至有點心疼地說:“昊然!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曾經在英國的時候,在巴黎的時候,我們也曾經秉杯長談,我們也曾經暢談理想,我們是真正的友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不想唐可馨出席宴會,一是擔心瑞奇,二是我不想你讓可馨以這種姿態出現在天磊的面前!”。
“你怕了?”
“是!”
莊昊然沉默地看向她。
任紫賢生氣地坐在位置上,急喘著氣,有絲中了圈套的感覺,茫然地說:“我受不了那個在我的世界裡,沒有任何起眼的唐可馨,突然在一個奇怪的晚上,進到我未婚夫的世界裡!我真的受不了!我只要一想到天磊有可能會愛上她,我就快要瘋狂了!!如沫這輩子是不可能會和天磊在一起,所以我並沒有太痛苦。可唐可馨不一樣,他們之間只要觸手就可及,你叫我怎麼不擔心?”
莊昊然看向她說:“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如果一個人為了愛情而丟掉自己,真的很不值得。因為我一直覺得,人還是要先為自己而活。我幫唐可馨的理由,你就不用猜測了,因為你也猜測不到。你的世界裡,除了蔣天磊,還有誰能入您法眼?高高在上地活著,最後你只會孤單地死去。”
任紫賢一下子抬起頭看向莊昊然,有點生氣地說:“你為什麼不肯幫我?”
“我不會幫你”莊昊然坦白地說:“你的世界裡只有你自己,並不代表我的世界裡,只有我。更何況,天磊和可馨還沒有愛上彼此,你就已經這麼瘋狂了,那有一天,真愛上了,你不是要毀了她?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能幸福,不是強求對方一定要愛上自己。這樣的人生,勉強得有點可怕。”
任紫賢氣憤地看向莊昊然,說:“你不要什麼事,都給我說得那麼光明正大,正氣凜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只是把唐可馨當作一個棋子?”
莊昊然笑起來說:“誰沒有在命運的局裡?你沒有嗎?”
任紫賢沉默地看向他。
“有關原則的事,你就不用多說了,你也理解我這人的個性。唐可馨,我是護到底的,所以不要去傷害她,因為我會不高興。”莊昊然臉色淡淡地看向她,雙眼也是緩和的,可是誰也知道,他難得表態,一表態,所有人就必須奉行!
任紫賢一咬牙根,便熱挑眉毛地看向他說:“你是一定要幫唐可馨!?”
莊昊然默不作聲,看向她。
任紫賢突然一陣苦笑,站起來,腑頭看向莊昊然,有些傷心地說:“這又是一起如沫的故事……我最終又在一個故事裡,扮演那個最最噁心與醜陋的人……”
“紫賢……”莊昊然輕叫她。
任紫賢的雙眼凌亂地看向前方,幽幽地說:“是不是我也要缺個心臟,爛了左臉,我也脆弱一把,讓你們也幫幫我,把我放在眼裡。我為什麼總是輸掉給一些生命有殘缺的人?難道她們活該享受我們這些平凡人要不到的感情嗎?我是不是也要出門被車撞死一次?”
“紫賢,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來開玩笑!你這樣說,太不尊重人了!她們過得有多苦,你知道嗎?活下來的人,一定是好努力才活到現在,活不下來的,已經死了……”莊昊然再看向她說!
任紫賢的眼神一冷,說:“那就讓她們去死吧!我提前和你說一句,我是絕對不會讓天磊的身邊,有第二個如沫!!絕對不會!”
她二話不說,人已經走了出去!!
莊昊然沉默了好一會兒,聽到關門聲,才雙眼微轉一下,拿起電話問:“唐可馨現在那裡?”
“在SPF館頂樓。”
“你上去陪陪她。”莊昊然吩咐蕭桐。
“是!”
任紫賢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突然感覺到口袋輕微震動,她立即接通手機,應:“說!”
“找到唐可馨了!”
“在那裡?”
“頂樓SPF館。”
任紫賢的臉色一冷!
頂樓SPF館。
三名少女正微笑地為可馨拿著玉正滾動著雪背,沒有留意到珠簾外有人影晃動,他冷臉瞄向池外的四人,正姿態優美地坐在浴池中偶爾輕聲說笑,彷彿古代銷魂的仕女圖,他臉微仰,手執著一根在暗處扯掉的電線,就要轉動身子,從另一個方向往浴池水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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