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4部分

子跑去開門。

仇慕名坐下翻開書不經意地說:“你的杯子上可以雕刻一隻斷裂的大眼,好看,與你的氣質相配。好了,我們繼續孩子的故事,第二夜……”

邱曖曖看見他的鞋帶是深咖色,纏繞如瀕死的蚯蚓。心喜,他深得她心。

女人的愛

第二夜跳舞的紅拖鞋

四歲那年,獏言在睡夢裡驚醒,黑暗裡依稀聽見窸窣的聲響,順著月光,她捕捉到微微顫動著的小影子,床前的那雙紅色的中國娃娃卡通拖鞋正在原地不住的轉動,左搖右擺。

小小的獏言一屁股從床上跌落下來,額頭磕在床角,留下一彎淺淺的月牙。

第二天,父母離異,獏言拖著巨大的木箱,那裡面有許多許多玩具,還有那雙會跳舞的紅拖鞋,跟在媽媽的後面來到新家。

這個家裡原來就有的十歲小男孩新雷見到陌生孩子並不良善,沒人歡迎一個拖油瓶,他嘲笑她頭上的月牙。

獏言像一隻蝸牛寄居著,養了一隻白貓,綠眼,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盛雪。六歲那年,她被新雷推到在水池邊,破碎的杯子即刻劃破手掌,整個水池裡都蔓延著殷紅的妖冶大花。

當天夜晚,新雷高聲哭喊著“鬼啊!鞋子有鬼!”從房間滾爬出來,盛雪跟在後面縮著身子喵喵。新雷滾下樓梯,摔死在客廳。

於是獏言沒有了家。自此她被趕出那個還未住滿一個月的新家,帶著她的盛雪,寄居在兒童所,那裡有很暗很臭的廁所,尿水恣意的流,一個不小心會踩到大便,床子一排排靠牆擺放著,床頭有小臺子來放洗漱用具,下面是個經常發黴又年久失修的櫃子,於是小孩子們的衣服總有一股黴味,聞起來就像是那些他們從來也不曾嘗過的蛋糕壞掉的味道。

獏言的沉默和傷疤成為笑柄,也成為謎語。那些孤兒們孜孜不倦地妄圖揭開那些秘密,將其曝露在陽光下,好讓她的不開心變成所有人的開心。多麼惡毒,人心。

終於又有人看見了跳舞的紅拖鞋,它漸漸慘敗不堪,棉絮翻卷出來,夾雜著骯髒的泥,卻依舊舞蹈,在深暗的夜裡,在燈光下,吧嗒吧嗒,盛雪圍在它們的周圍跳來跳去。

獏言成了怪物,同她的拖鞋還有盛雪一起,被扔來扔去,十個春秋歲月,終於出落成為一個出色的洗腳妹。在大世界足浴城,獏言是相當美麗的當家花旦,別人賣身自己也賣,反正翻來覆去都是為了一餐飯。

女人的愛

盛雪很老了,漸漸不喜歡動彈,窩在床底下喘息,吃著發黴發臭的魚,等死。

一天,有一個男人向獏言深出手來:跟我走吧,你不該在這裡。

他看到了了獏言不為人知的笑,那是在夢裡,他從浴間走出來,獏言正伏在床上睡的香甜,嘴角有淡淡口水,嘖嘖嘴,似有道不完的情愫,眼角是明媚的一抹微笑。她多麼甜美,又怎可以遭萬人蹂躪。

他牽著她的手,帶著盛雪,還有那個碩大的木箱,裡面沉睡著一般不會醒來的拖鞋,來到他的房子,獏言過起了正常女人的生活,買菜做飯讀報寫字,僅限於日記,陪他飯後散步,看電影,生活淡的像是一出肥皂劇,卻有無數人嚮往。

一個夜晚他在熟睡,恍惚間聽見有吧嗒吧嗒的聲響,眯縫著眼睛看過去,一雙破敗到看不清楚布面的棉拖鞋在床前跌跌撞撞地旋轉,沒有節奏地踢踏著,盛雪則在一旁不住地喵喵,綠色的眼仁異常閃爍,他除了一身冷汗,思維都被澆透,粘連在一起無法思考。

而獏言還在熟睡,他去搖晃她,卻如何都不醒,它們還在跳舞,越走越急的樣子恍若非常焦慮。他萬般崩潰地撲向門口,臥室門卻被反鎖,只好又踉踉蹌蹌回身去翻找鑰匙,一無所獲。

終於躍窗而出,卻忘記這是二十三層。他像肉泥一樣叭在地上,非常影響食慾,遠處的野狗聞到腥氣趕過來,舔舐起來,那般香甜。

獏言悄悄流了一滴淚。她掀開被子把遙控器丟在一旁,抱著盛雪撿起拖鞋,傾倒幾許,那裡面只不過是兩隻遙控兔皮老鼠。盛雪驀地掙開主人的懷抱,撲上去叼起老鼠扔來扔去。獏言輕輕拉開抽屜檢索一疊照片,如三級片般火爆的場景中,男主角正是夜夜與她同枕卻異夢的他。

只消一把火,化為灰燼。灰飛煙滅的,還有愛情。

————————————————————————————

女人的愛

邱曖曖早已拾起矬子:“這個故事不好,你把女主角說的太不幸了。我不喜歡。”

仇慕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