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遺詔的擬定中需要無血親第三人鑑定?
“這我哪知道啊。”少女回答說,臉上的真摯不容懷疑。
折聆不知道暮桀風為什麼突然對噙月提到這個,但不好的預感讓他不自覺摸搓著手指上的銀刀。
“這樣啊。”男人身上的殺氣漸漸散了,“這樣最好。。。 。。。商騅商驍!”
“屬下在!”訓練有素的兩人閃電般單膝跪於他面前。
“繼續守在將軍府,待命。”
“是!”
今夜不知是噙月來到古代後第幾個驚險之夜了,她打著哈欠隨著暮桀風在寅時的鑼聲敲響時抵達了耀王府,回到逸仙居後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下了。
而另一邊,濺風居的燈卻燃了一夜。
暮桀風再次展開卷軸,上面用蘭墨書寫的文字在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前平鋪開來: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
。。。 。。。
自古帝王惜百姓,微如螻蟻,近如親才,利祿無干系。六皇子琉瀾憫懷天下,溫良自持,必能克承大統。著繼孤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散龍氣四十九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華樂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九 申
玉璽印:華樂曣章
其下,見證——郡主印:明昭君隍
暮桀風升騰出眼眸中的殺氣,輕啟蒼白的唇,“蓮鳴長女,劃君隍郡,封號… …明昭。”
如果真的要動手,暮琪玉,如果你尚有良心,至少不要讓我親自來。
男人死死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處蘊了一線光亮,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是晨,耀王府沉浸在晨霧和暖泉蒸騰的雙重迷幻中。
水光宛如山色般,勾勒出一幅與宮廷不符的淡雅水墨畫,山吐晴嵐,冬青梢黃,散漫而延展開的各院庭落下,攢石綠點,漾著冬日難得的盎然之意。
此間,不近花時,花時卻將近,這幾月後的春色將於冬日,實屬主動啊。
瓊花館內——
華曇與捧著賬本前來商量第二年用度的管家忙活了一上午,本來就快要把昨天看見扳指的事給忘了。
午飯時,凌波和玉麝的來訪,幾句話當夜,又讓她重溫當時不快的瞬間。
“妹妹你也看到了?”
玉麝輕揉著侵染著濃郁香氣的手帕,好看的桃花眼微含戲謔地看向華曇,“姐姐,妹妹我什麼不知道,就是不願意說罷了,我是為了自家產業才嫁到這裡的,你們都想要那個男人的心,我,”說著轉向凌波,“一點都不想。”話畢,嬌嬌地笑了起來,“所謂旁觀者清是這個意思吧。”
“那妹妹看,王爺把四王妃從戚祥宗時期就傳承下來的尚家翠骨扳指賞給蓮寶賢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凌波說到這裡無法掩飾內心的擔心,顰黛俱愁,“王爺喜(炫書…提供下載)歡上了她?”
“不可能!”華曇言辭狠絕地回答,不知是寬慰凌波還是寬慰自己,“自從冰湖事件以後,王爺對蓮寶賢就沒有個好臉,何況!何況前幾日那個女人還動手傷了王爺,就更不可能。”
凌波連忙點頭應和,“姐姐說的對,王爺恐怕是擔心蓮將軍找麻煩才出此一策,說不定我們下次再見寶賢的時候,她頭上的扳指就不見了呢?”
玉麝繼續挽著手帕,一臉平靜地觀視著自欺欺人的兩位姐姐。
這真要是做戲給蓮鳴看,幹嘛把扳指別頭上,穿成項鍊落於胸前豈不更明顯,還有那打人一說——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道男人都是犯賤嘛,你對他好,照顧他,他看不見,你給他一巴掌,他反而稀奇地追蹤你的身影。
不過好也罷,不好也罷,都是稍縱即逝的幻想,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家那個不苟言笑的丈夫不論是留戀花叢,還是復賞舊景,終究會回到那個傾世少年的懷抱,最後的最後,還是那些執迷不悟的人註定要傷心。
“不聊不開心的事了,登基大典後就是尋花季,兩位妹妹要與姐姐一同前往嗎?”
玉麝沒興趣地抬了下眼皮,“我家那位老頭子說尋花季是賺錢的好時機,讓我藉以觀察京中名媛的穿衣款式,我不得不去一趟。”
“我也去,反正悶在院子裡也沒什麼事。”
真的是因為無聊嗎?
與主座的雍容女人對視一眼,她們是怕,怕再出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