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睛。
瞧,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那女子的肩上也趴著一隻鬼魂,冷冰冰地注視著她,不斷地打她,咬她,那女子自然是沒有知覺的。
這女子殺過人!
宗霄之想不到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手上除了張美玉外,還有另一條人命。
鬼沒有人想象中那麼強大,人和鬼畢竟是兩個世界的生物了。有時候他們連仇都報不了,只能跟在仇人身邊,看著仇人享受著人世間的美好,做著無用功反擊。
“你發現了什麼?”
“有什麼異樣?”
姜姍和鹿仁非幾乎同時問道。
宗霄之看了眼姜姍,剛要開口把自己發現的告訴她,見到了同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鹿仁非,斟酌地說道,“這女子身上揹負著一條人命,應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他頓了頓,“而且,她與張美玉被殺案有關。”
他並不期待鹿仁非會相信他的話,之所以毫不隱瞞地對鹿仁非說,是希望能對鹿仁非有點啟發,在其調查時,能照著這條路線查。
“你是說,她曾經殺死過人?”鹿仁非顯得尤為震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宗霄之模糊地說道,“反正我看得出來。”
倒是沒有說他能見到鬼魂一事,他說了沒準這鹿警官就把自己當精神病了。
鹿仁非頓覺荒謬,怎麼可能看人一眼,就能知道對方是否揹負著人命呢,太可笑了。
要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罪犯無處躲藏,犯罪率肯定會大大降低。
可惜,並沒有。
他想起了宗霄之在警察局的表現,宗霄之和燕悠然一起說了些奇怪的話後,就把血塗在了眼瞼上,口中說著沒有鬼在燕悠然身上。
這分明是神棍做法,宗霄之的話,他半句不信。
鹿仁非瞧了聽到宗霄之的話後,明顯陷入深思的姜姍一眼,覺得她投鼠忌器了,也不知她是哪裡找來的神棍。
他眉頭微皺,看了底下和林家明說話的女子,總覺得這女人面容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揉了揉太陽穴,忽的眉心一凝,他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叫趙寒芸,她的老公叫羅雅緻,在十年前他的家被人搶劫,而他慘被殺害。老錢剛剛確定下來的連環殺人案中,羅雅緻就是第一個受害者。
鹿仁非想到了另一個方面,看樣子,這趙寒芸和張美玉是認識的,大概羅家和張美玉是有來往的,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兇手是兩家共同的朋友呢。往遠了想,或許兇手和七年前的被害人也認識。
這樣就可以縮小調查範圍了,把嫌疑人縮小到三家共同認識的人上,這不失為一個調查思路。
趙寒芸和林家明聊了幾句後,又在墓碑前放了朵花就離開了。
葬禮沒過多久就結束了,除了確認趙寒芸是殺害張美玉的兇手,以及她身上還揹負著一條人命,沒有得到其他線索,這對於姜姍和宗霄之來說,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收集證據,證明趙寒芸是兇手,幫燕悠然洗刷冤屈了。
三人等底下的人陸陸續續走後,也到了山下。
“鹿警官有什麼打算?”姜姍問道。
“這個得保密。”鹿仁非含蓄地笑笑,“不能告訴你倆。”
張美玉案件和以前發生的兩起案件被定為了連環殺人案這事兒,除了警察局的人外,沒有外人知道,以免引起社會恐慌。
姜姍善意地提醒道,“你可以仔細查查趙寒芸,或許會得到有用的線索。”
她知道他剛才並沒有聽進去宗霄之的話。
“你真的相信他的話?”燕悠然顯得很是詫異,“你們認識多久了?”
宗霄之很不服氣,相信他的話怎麼了,他可是句句屬實,“我們認識有二三十年了吧。”
“……挺幽默的。”鹿仁非一言難盡道,果然是神棍,說話也是瘋瘋癲癲的。
姜姍朝宗霄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我和宗霄之認識蠻久了,總之,萬一你查不到其他線索的話,可以試試。”
“你的忠告我記下了。”
宗霄之見鹿仁非對他滿臉的不信任,覺得自己的職業受到了侮辱,道,“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鹿仁非饒有興致地說道。
宗霄之淡淡道,“若是我說對了,趙寒芸就是導致張美玉死亡的兇手,以及她身上的確揹負著另一條人命,你得叫我一聲爸爸。若我輸了,我叫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