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夏二叔這樣耍賴,夏老爺子一方面氣兒子不爭氣,一方面也覺得自己的面子上不好看。
所以,夏老爺子就沉了臉:“這得分啥事。你多大的人了,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長生這個事兒,你有多少就出多少。不夠的,我和你~娘這給你補點兒也行。你還打算啥都不出,往後你有臉見你外甥?你有那臉,我替你臊的慌。”
而且,這都是禮尚往來的事。
現在夏二叔給長生隨禮,往後他家裡頭夏柱、五月、七月和小夏楊都什麼事,人家夏大姑和長生肯定也得隨禮。
夏大姑只有一兒一女,事情也不多。夏二叔之前已經辦過六月的事了,之後還有兩兒兩女。
就算不說什麼親情,隨禮份子這上頭,夏二叔一家肯定是不會吃虧。
可就算是這樣,夏二叔還嘰嘰歪歪的,光想著佔便宜。夏老爺子都恨不得削夏二叔一頓了。
因為夏老爺子臉色陰沉的可怕,話也說的斬釘截鐵的。夏二叔是有眼色的人,他就明白這次的份子錢他是出定了。所以,他也不言聲了。
“還等啥,趕緊準備去。”夏老爺子就催了夏二叔一句。心裡想著好在夏老太太不在場,不然的話,夏老太太心裡恐怕會不好受了。
夏老太太知道夏老爺子要跟夏二叔說隨禮的事,事先就找了個藉口避開了。
夏二叔和夏二嬸就回了東廂房。
回到自己的屋子,關上門,夏二嬸可開啟了話匣子。她就一個勁兒地抱怨夏老爺子,說夏老爺子偏心。
“一個勁兒地僱那個外來的閨女,恨不得把親生兒子的家底都給刮乾淨了。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人,心偏的都沒邊兒了。”然後,她又抱怨夏老太太,“這肯定是老太太在老爺子跟前兒說過啥了。要不,老爺子不能這麼急赤白臉的。”
抱怨過老兩口,夏二嬸又埋怨夏二叔:“都是你沒能耐。要錢我可沒有,你愛上哪個窟窿裡掏就上哪個窟窿裡掏去。咱家往後用錢的地方多了。”
夏二叔抓耳撓腮的。他也捨不得出錢,可這個錢不出就在夏老爺子面前敷衍不過去。
“得了,得了。反正咱也不吃虧。長生也就辦這一回,咱不還有二柱和小楊嗎。”
夏二嬸就撇了撇嘴:“那咱都窮這樣了,就非得讓咱出份子?老爺子老太太那東西吃不完穿不完的,銀子錢估計都爛在箱子底了。不給咱們花,都等著以後填給老兒子!”
“老爺子老太太能有啥錢。小龍定媳婦的錢他們還沒攢夠的。這不都是十六嗎。得了,別說了,這回咱是非掏錢不可。”
“就算是十六的錢,那她給老爺子老太太了,那就有咱的份兒。再說了,她不孝敬老爺子老太太,不巴結著咱們,要是讓她娘得了勢,她就是個被賣的命。就是她的錢,咱也花的著。”
“花的著,花的著。你可別上外頭說去,讓老爺子老太太聽見了,非得生氣不可。咱做這個生意,還是十六給出的主意拿的錢。哎,咱現在說話不硬氣。趕緊的,把錢拿出來。”夏二叔催促夏二嬸。
夏二嬸就扭過身去,將脊背衝著夏二叔。“我沒錢,你找你~娘要去。”
夏二叔也想到了這個。夏老爺子對他吹鬍子瞪眼睛的,但如果到了夏老太太跟前,那肯定就是和風細雨。他真跟夏老太太要錢,夏老太太不好意思不給他。
不過……
夏二叔素來臉皮厚,但這一次,他想來想去,竟不敢去夏老太太跟前兒。
“老太太前腳給了我,後腳老爺子就能大巴掌扇我。這真是分啥事。趕緊的吧。大過年的,我讓老爺子都罵了幾回了!把老爺子惹急了,咱往後的事都不好辦。”
夏二叔就勸夏二嬸,說這次他們乖乖地拿錢出來,把夏老爺子哄高興了。“到時候二柱辦事情,老爺子能看著咱抓瞎?”
這錢他們就算是出,往後肯定得加倍地拿回來。
夏二嬸這才慢慢地給勸轉了。不過往外拿錢的時候,她還是捨不得。夏二叔看她拿出來的少,就有些急了。
“咱手裡有多少錢,老爺子心裡頭明鏡兒似的。你這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的,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知道不?”
“那我還樂意空手套白狼!”夏二叔嘴硬,不過最終還是爭不過夏二叔。
夏二叔就捧了兩串錢到上房交給夏老爺子。
這些日子都是小樹兒在幫著夏二叔他們管錢,所以夏老爺子知道這兩串錢確實是夏二叔能拿出來的極限了。他就將兩串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