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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縮了一下,覺得胃部開始抽搐。

“這樣啊”波特曼少校飛快地掃了我一眼,“看來我的假期要泡湯了。”

他示意那個上尉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然後發動汽車帶我駛出了碼頭。

當背後那些灰褐色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的時候,我不顧一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快帶我去魯昂,現在!”

少校的眉頭皺了起來:“就知道你會這麼要求的!不過仔細想一想,現在你趕去又有什麼意義,可能他們早就被抓起來了。”

“這不是重點!”

“而且很可能有人正在那裡等著逮你這隻漏網之魚。”

“我必須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少校騰出一隻手輕輕覆在我的手上:“是的,我能理解。不過現在太--”

“不是還有你嗎?我不信貝爾肯中士能無視你的存在!”

這個金髮男人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古怪地動了動嘴唇,不過卻什麼也沒說,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擋風玻璃前方。

“少校”

“好吧。”他點點頭,“如果中士他還在,或許我能去質問他越權的罪過。”

汽車沿著昨晚走過的小路往回開。

天已經大亮了,能清楚地看清兩邊的景色,但我同樣不能請身邊的人欣賞;我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頭也暈得厲害。

可能真的是被冬天的雨給淋病了,又經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我覺得自己手腳都使不上力,呼吸變得異常灼熱,額角的靜脈突突地跳著發疼。但這個時候我不願意讓少校看出我的虛弱,無論如何我都得親自確定弗朗索瓦他們究竟怎麼樣了?

大約十一點鐘左右,汽車穿過了魯昂市區,最後在離一幢豪華大樓約十五碼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達那德先生的房子,我一眼就看見了在街邊停放的大客車--正是演出小組搭乘的那一輛。

車還在,但是上面沒有人,而且旁邊還站著一個端著槍的德國士兵。

“你呆在這兒。”少校對我說,“我去看看就回來。”

我聽從了他的建議,看著他整了整了帽子,不慌不忙地朝那個士兵走過去。在經歷了短暫的交談之後,他回到了車上,面色凝重地告訴我,弗朗索瓦和幾個主要演員已經被貝爾肯中士帶走了,但是其他人暫時被限制留在這裡,也許在今天下午才押回巴黎。

“上帝”我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他會怎麼做?”

“調查!不管怎麼樣這是公開的逮捕,而且涉及到你這種文化名流,不會簡單地用‘袋鼠法庭’解決!他會把嫌疑犯帶回分部,再拼命找出證據,然後處死他們。”

“我們現在就回巴黎!”

少校沒有立刻答應,他注視著我的臉,皺起了眉頭。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溫度很高,面板上一定呈現出了不正常的潮紅,視線也有些模糊。他一定是看出我不對勁。

“夏爾特,聽我說--”

“不,謝謝。”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少校。不過你也應該明白這個時候什麼比較重要,而且,我是個很固執的人。”

金髮的男人用柔和的目光打量著我,最後笑了笑:“是的,您是個固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

他沒有拒絕我。

但是在回巴黎的路上,我的腦子越來越混亂。

我在昨天臨走前託付給露旺索的任務顯然失敗了,所以貝爾肯中士才會有機會給了我一個打擊。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了我們的計劃,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注意我已經很久了。是我的疏忽,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少校身上,完全沒留意這顆耀眼的行星旁還有顆危險的衛星。當我覺察到他對自己產生了威脅的時候,好象已經晚了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少校每次對涉及這個酒紅色頭髮的男人話題都諱莫如深。他好象知道什麼,但是又難於啟齒。真是怪異啊!一個少校有何種理由對自己的貼身副官如此曖昧呢?還是說他們的關係中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的腦子裡突然又迴盪著斷斷續續的聲音:

“夏爾特,我是不是個勇敢承認愛情的人?”

“那我姐姐究竟算什麼?你難道忘了當初給我的承諾?”

“趕快殺了他吧!你說過,如果做不到,我可以殺了你!”

上帝啊,為什麼一切都在這兩天之內湧到一起了!

我用手按住了額角,體內的燥熱,喉頭的幹痛,還有頭蓋骨裡向外散發的疼,都折磨得我想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