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我是長天……”
他一直固執地認為,他們一家是不會分開的,可是事實現在擺在眼前,如果真的是那個世界傳來的聲音,如果他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帶回去,
那麼,她怎麼辦?天兒怎麼辦?
他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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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墨潭的手一抖,茶杯啪地蟀到地上,摔得粉碎。
“青主說,他在遭遇雷電的時候,在島上發現了幾味相當罕見的草藥,正好可以作為為紫陌宮主解毒的藥引,再配上幾副尋常的解毒劑,紫陌宮主就不用受毒物噬身之苦了。”
秋瀲灩喜上眉梢地道,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這個青主卻說他能治紫陌宮主的毒,甚至能淡化墨潭臉上的傷,只是,後者他讓她暫時不要說出來,他擔心以墨潭的驕傲,會拒絕治療臉傷。
墨潭的臉色卻沉了下來,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他什麼時候知道月華中毒的?”
“嗯,青主說他初看到紫陌宮主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但是那時候他沒有發現那幾味難得的藥引,不便開口,否則,讓您——大家抱的希望越大,也許最終失望就越大。”
“這麼說,他也沒有把握?”
“之前毫無把握,現在有五成的把握,青主說了,即使有五成的把握,也要立即動手了,否則,毒素在紫陌宮主體內過久,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此事可告知了月華?”
“……現在青主正在紫陌宮主那裡,紫陌宮主似乎,似乎,並不情願,青主讓我請你過去。”
為什麼拒絕?
月華的房中,青冥帶著銀色的箱子,站在屋子一角,神態平靜,月華抿著蒼白透明的唇,略帶歉意地看著墨潭。
“毒入肺腑已久,即使解了毒,我最多也不過多活幾日而已,反倒糟蹋了青冥的心血,讓他白白辛苦一場,我這樣很好。”
“不會,如果只是為了能讓你多活幾日,我當初一上島就可以為你解毒,幹嘛要拖到今天?”青冥極其冷靜地道,側頭儘可能不看向墨潭,“我從來不說,是怕徒惹煩惱,不代表我沒有注意,沒有去想徹底解毒的法子,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幾味藥,你不肯配合我,那才是真正糟蹋了我的心意。”
這些話,剛才他沒有對月華說,他就是要當著墨潭的面說清楚,將一切透明化,不至於以後引起什麼烏龍狗血的誤會,他是現代那種豁達樂觀的新人類,即使得不到她的一心一意的愛情,起碼也不能讓她恨他,他一點也不極端,他好面子,即使是和心目中的妻子分手了,他也希望再見面可以是朋友——當然,如果能夠再見面的話。
月華的黑眸中微微一動,他是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反而對生沒有了期待,他不肯接受青冥這個無私的大恩,也想讓墨潭明白青冥的心,所以故意將話說得直白,想讓墨潭明白,青冥是做了多麼艱難的選擇。
“我不明白,若你裝作不知道我的毒,墨潭是不會怪你的,你何必……”
青冥濃眉霎時微豎,電眸竄過怒意,“不要用這麼粗鄙的話侮辱你和我,我是醫生,首先是治病救人,其次才是個人恩怨,不錯,你是我的情敵,可是在你們的世界裡,男人沒有選擇權,選擇權在女人手上,只要她明確地在我們當中選擇了一個,或者我,或者你,我想我們都能做到瀟灑走開,是不是?”
“你放棄的可比我多多了。”
月華溫溫一笑,對著青冥說,眼光卻看向半閉著眼眸仿若不存在一般的墨潭,即使他們當著她的面討論這尷尬的話題,也沒有絲毫打斷他們說話的意思。
“你錯了,”青冥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電眸中泛起調皮的笑,“我根本從來不曾為她做過什麼,我說我能瀟灑地放手我就一定能,所以現在,我要治好你,起碼,讓她不能因為你的毒而放棄對你的選擇!”
月華不語,心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青冥的笑恨古怪,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青冥的這個決心,對他和墨潭之間的關係改善是不利的。
“……他說的對。”
半晌,墨潭嘶啞地開口,驀地睜開假寐的眸,精光畢射。
可是,他看到了一抹怒氣。
他始終是最瞭解墨潭的人,可是最能惹起墨潭情緒的,卻是青冥。
青冥側過身子,不讓他們看到他俊美的面龐上,掩飾不住的失意,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