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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頭:“果然是,之前從沒注意過,真是奇怪。”

“那它們像什麼呢?“寶鈴又問。

沒有人能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天地山水都是大自然的造化形成,鬼斧神工,百般變化,硬要把山的形狀跟某事某物聯絡起來,那就是牽強附會了,沒什麼意義。

關文搖頭:“不知道。”

寶鈴長嘆:“難道你不覺得它像一枚鑰匙嗎?”

眾人愕然,因為山形與鑰匙的形狀相差太遠,根本聯絡不到一起去。

第五十四章 前途未卜

稍作休整後,高翔發動車子,離開斷頭崖,先回家庭旅館去。

路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沒人開口說話,車裡的空氣沉悶得像是要凝固一般。

車過扎什倫布寺門口,高翔停車。

才旦達傑下車,向關文合十道別:“黑洞的事仍需努力,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折而失去信心。”

“大師保重。”關文下了車,鞠躬還禮,目送才旦達傑走入寺門。

實際上,才旦達傑一直居住在樹大師的院子裡,現在巨樹摧折、院落倒塌,就算住在寺內,他的心也會茫然若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如同樹大師一樣,一旦螢火蟲的軀殼粉碎,連靈魂都已經沒有附著之所。

如果沒有閉門幽居、骷髏作畫的那段人生插曲,現在的才旦達傑應該亦是德高望重的寺僧之一,在青燈古卷中修行,成為後代弟子們頂禮膜拜的上師。

這就是人生,不同的選擇早就不同的結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廣場上,仍有許多旅行者沒有離去,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休息。空氣中,滿是寺內飄出來的厚重的酥油味。兩邊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但這些現代化科技帶來的明亮光源,卻與古老聖潔的扎什倫布寺格格不入,距離頗遠。在這裡,人們真正尊崇熱愛的是酥油燈的昏黃光芒,離開了酥油,藏地寺廟便失去了自身的味道。

顧傾城悠然感嘆:“看那些人,真正是心無旁騖、輕鬆暢快,坐就坐,走就走,吃就吃,笑就笑……原來,做一個真正的旅行者是那麼舒坦!”

“人人都可以做到。”高翔笑著接話,“只不過,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夢想,他們為朝聖而來,而你卻是為更高的目標深入藏地。如果你放棄最初的目標,也會像他們一樣,心境平和,無慾無求。”

顧傾城淡淡一笑:“的確,放棄追求就能獲得心靈的平靜,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事必須有人去完成,比如清剿青龍會的餘黨,比如追殺金蟬子……我是為錢而活的賞金獵人,但我有自己的行為準則,只殺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敗類。”

高翔大笑:“善人與惡人的評判標準有很多,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只要世界上存在敵對雙方,就會有善惡之分,你認為惡的或許在很多人眼中恰恰是善的,反之亦然,不是嗎?”

這種辯論是永無止境的,所以顧傾城一笑置之,不再繼續深談。

車子回到家庭旅館,曲松堅把所有房間騰出來,自己和妻子搬到院子一角的小柴屋裡去。當然,高翔沒有讓老兩口吃虧,而是付了雙倍的房錢。

寶鈴、顧傾城同住一間,高翔住一間,而關文則仍回自己房間。

黑洞之行,帶給他越來越多的困惑。他不止一次地想到,如果不能突破那滿是藤蔓的黑洞,再多線索也齊頭而斷,毫無意義。

這一夜,他熬到凌晨三點才睡。一閉眼,便陷入一個黑色的噩夢裡——他似乎突破了黑洞,進入了那古羅馬鬥獸場一樣的環境裡。只是,所有僧人已經嚴重朽化,輕輕一碰,就撲簌簌地倒地,化為一堆灰色粉末。時間磨蝕了一切,人和物都不能倖免。

他走到了那黑色的深井邊,耳邊傳來低沉呼喚:“到這裡來吧,到這裡來吧……”

深井濃黑如墨,只探頭看看,就暈眩不已。

“是誰?誰在叫我?”他向四面張望,除了殘破的階梯狀看臺,就是那些毫無生氣的朽化人體。

“這裡就是最後的戰場,必須鼓足所有勇氣全力一戰,沒有選擇,無法後退,拼死戰鬥……”那聲音持續響著。

“你是誰……”關文放聲大叫。

黑暗從四面圍攏來,遮天蔽日一般,連關文一起吞噬進去……

“啊——”關文一下子坐起來,掙脫噩夢的束縛。

窗外陽光明媚,藏地的早晨已經如期而至。

“篤篤、篤篤”,有人輕輕敲門。

關文趿拉著鞋子開門,一個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