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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下手帕,廬山真面目完全亮出來。

林軒仔細辨認了十幾秒鐘,才確認了對方身份,幫對方拎著那大包,請他進診所來。

“不怪你認不出我,原先我臉上長著很多黑痦子,大大小小總共有五十五個,有幾個還長在眼皮上。唉,那幾乎成了我的獨門標記,走到哪裡都被人笑話。更有甚者,我到黃河以北去,被山東朋友起了個‘朔痦子’的綽號,越叫越響。後來我真煩了,自己調了很多‘坐窩藥’,把痦子全點了一遍,現在一個針尖大的黑點都沒有了。林軒,你說好玩不好玩?”朔長風哈哈大笑,白白淨淨的臉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皺紋,如同一個剛剛捏好的多褶大包子。

這是一個極愛笑的人,所以眼角、下頜、嘴唇邊、額頭都留著很深的“笑紋”。當然,一個愛笑的人,肯定每天都無比快樂,才能治病救人,妙手回春。

“你是……你不是我的病人,因為你看起來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哈哈哈哈,在藏地,很少看見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林軒的女朋友嗎?好極了,真是好極了!”朔長風看到堂娜,又一次哈哈大笑。

他的笑也感染了堂娜,令她輕輕地抿了抿嘴,無聲而甜美地微笑起來。

“這是堂娜,我的俄羅斯朋友。”林軒介紹。

朔長風下意識地一愣,但隨即掩飾,上下打量堂娜,再次大笑:“好好,好好。”

這種微妙變化,沒能逃過林軒的眼睛,但他沒多問。

“久仰朔先生大名,一生只肯自謙為‘庸醫’,實際上如果您是庸醫,其他醫生就都無地自容了。”

堂娜的話非常得體,既不盲目誇讚,也不卑微猥瑣。

朔長風摘下棒球帽丟在桌上,摸出一把銅酒壺,擰開蓋子喝了兩大口,繼續審視堂娜:“小妹妹太會說話了,藏地條件這麼苦,小心凍壞了。”

堂娜一笑:“多謝前輩關心。”

林軒感到朔長風對堂娜有著含而不露的敵意,但想不通為什麼。

接下來,林軒向朔長風簡單描述了藍冰的情況。

朔長風的表情漸漸變得非常凝重,沉聲說:“那是一種非常複雜的蠱,其本意是懲戒背叛者,令背叛者受盡身心折磨而亡。苗疆有很多事匪夷所思,是我們漢人想破腦袋都想不透的——”

“你只需回答能治還是不能治就好了!”

“能。”朔長風嚴肅地點頭。

林軒與堂娜對視了一眼,同時轉頭看著裡間的門口。剛剛那句話,不是他們問的,而是出自藏在裡間的某個人之口。

“藍冰,你在裡面?”林軒苦笑,“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他聽出來藍冰的聲音,既感到詫異,又覺得欣慰。病人和醫生碰頭,接著就可以開始治療,省時省力,一點都不耽擱工夫。他深知,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藍冰而言,都是極其寶貴而關鍵的,因為高原王的反擊隨時都會展開。

藍冰慢慢地走出來,面對朔長風。

“我能治你的病,但你必須配合我,按時吃藥,按時睡覺,才能清心養神,變成一個正常的人。病是怎麼來的,你最清楚,現在跟我說說好不好?”朔長風說。

藍冰揚聲一笑:“我沒有時間睡覺,還有那麼多事等著我去做……”

朔長風搖頭:“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就算勉強完成一些事,也會耗盡精神,不得長壽,縱然天下在手、富貴等身又有何用?”

林軒覺得,朔長風與藍冰的對話並不和諧,雙方思想差距較大。當然,他希望藍冰沒事,在朔長風的妙手下,全部病情消除,然後了無牽掛地退出江湖。

“大家何不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堂娜提議。她像個溫柔的女主人一樣,款款地走到桌邊去,洗淨了茶壺和茶杯。

小診所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朔長風與藍冰臉上的表情都完全僵硬,沒有一絲笑意。

“請坐,朔先生。”林軒向朔長風說。

朔長風哼了一聲,慢慢地走到旁邊坐下。

“我知道你能治我的病,天下也只有你能治,但我從不求人,也不會因為求人而受制於人,懂了嗎?”藍冰冷冷地說。

林軒不明白兩人為何都帶著火氣說話,畢竟朔長風連夜趕來雄巴村,就是為給藍冰治病。

“我有莫斯科帶來的最好的茶磚,可惜藏地的牛奶與俄羅斯牛奶味道迥異,無法給大家調配最地道的俄羅斯奶茶了。”堂娜微笑著從行李箱中取出一盒褐色的茶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