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立刻帶路,三個人一直向西去。
駱原說的那扇門嵌在一大片平滑的石壁上,高約五米,寬約三米,是一扇精緻的石制單開大門。
世界上任何一扇門都有著地方民族色彩,不可能是千篇一律的。
同樣,這扇門有著非常濃郁的尼泊爾寺廟風格,門上的花紋一直向四面延伸,爬到了四周的石壁上,形成了極度複雜、非常妖冶的花枝、文字互相嵌合的情景。
“這是尼泊爾的花枝文字。”堂娜說。
之前駱原說石壁上的文字是連篇鬼話,可見他也是能夠熟讀這種“花枝文字”的。
林軒知道,“花枝文字”是一種奇怪的咒語,藉由尼泊爾曼陀羅花的彎曲花枝和繁複根鬚造型創造出來,詛咒物件是“神之目光”看到的所有人,詛咒的結局是讓所有人變成有思想的石頭,達到一種不說不動、**凝固但是又精神永存、永垂不朽的境界。
在尼泊爾語中,“神之目光”與“曼陀羅靈魂”是同一個詞語,可以相互通用。
那詛咒的最後一行寫著:“要把你們的花扔進廢墟里,就像木乃伊的屍衣被剝下丟進火堆裡一樣。那時候,天地不再顛倒,正義和公理不再缺席,讓大方自然、問心無愧的人來管理世界。”
尼泊爾咒語跟著名的法老王之咒有些近似,但卻更隱晦,每一句都耐人尋味。
堂娜向前走,到達距離石壁三米遠的位置停步,認真地讀著上面的文字。
“林軒,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駱原輕輕扯了扯林軒的衣袖。他的樣子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銳氣全部消失,但眼底深處仍然餘留著永不磨滅的野性。
林軒點頭,於是兩人後退,到了一尊石像後面,暫時避開堂娜的視線。
“林軒,我們究竟是在哪兒?為什麼一切都無法相信了?在鏡子那裡,我只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才傷害了你……”駱原說。
“是什麼力量?現在可以詳細描述給我聽嗎??”林軒反問。
過去已經是歷史,就算要追究駱原的罪,也是以後的事。只不過,他對駱原越來越戒備,再不敢輕易相信對方。
駱原突然雙手捂住臉,像個女人一樣嚶嚶地哭泣起來:“我不知道那力量是什麼,當我在飛機上看到愛娃的一剎那,那力量就盤踞在我的腦海裡了,原先很多美好的東西就都消失了。我無法工作,只能停下來去考慮周遊世界,找到愛娃,並且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之前,越接近藏地,我的憂慮就越明顯,腦子裡像有一千隻藏羚羊在敲鼓……林軒,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我還是駱原嗎……”
林軒冷靜地站著,保持沉默,等待駱原冷靜下來。
在他眼中,駱原仍舊駱原。人心難測,表面與內心很難重合,一個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心魔不除,人就算身在天堂,其心也是在地獄。
啪的一聲,駱原猛然揮動手掌,劈向距離最近的石像手臂,石像手臂應聲而斷。
“這樣看來,可不可以說……我是活的,它是死的。“駱原說。
第四百零五章 幻影幻術
林軒搖頭:“活的或者死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身邊那些石像都是死的,但從表面看,似乎很久之前又活在這個神秘的世界裡。
生與死沒有嚴格的界限,死也許是人類的另一種生存狀態。古人說,未知生焉知死,正是說的這樣一個道理。
駱原為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焦慮,就像被困在磨道里的驢子,矇住雙眼,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來到這個地方了。我找到了那扇門,也預感到那扇門將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我感到自己的生命變得很輕,輕飄飄的,似乎要離地而起,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飛越珠穆朗瑪峰大雪山之時,看到的是愛娃,而我努力尋找她的出發點也是愛,為了愛才放棄手邊的一切,你告訴我,我錯了嗎?我的追求錯了嗎?在極物寺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錯了嗎?我沒有錯,我只是想自由自在地活著……”
林軒猛然間覺得背後有人,倏地回身,卻只見東一個西一個的石像無聲地矗立著。
“一定有人,在這裡一定還有其他人存在,我明明感覺到了!”他確信自己沒有眼花。
“林軒,這咒語越看越是深奧,起先看是詛咒,後來看是勸誡,到最後我竟然感覺到它是在召喚我們進去,揭開大秘密。我糊塗了,這種尼泊爾咒語的奧秘在於怎麼看怎麼有道理,起初很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