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的上闋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在這首詞中,作者馳騁想象,縱橫文字,對大雁殉情而死的故事展開了深入細緻的描繪,再加以悲劇氣氛烘托,譜寫了一曲悽婉纏綿、感人至深的大愛悲歌。
愛情之苦,只有深受其害的人才能體會。
林軒回顧原先生的半生,幾位江湖女俠、白道女諜、邪派巫女都是過眼雲煙,長的纏綿數年,短的一夕繾綣,緣分始終不能長久,只會在他心上留下傷痕。直至最後,他深墜與巫女的情網而不能自拔,導致今日的困頓局面。
“我呢?未來又會怎樣?”林軒記起了堂娜,“是否也會陷入無望的思念之中,直至孤獨終老?”
一個男人深愛的女人死了,他會傷會痛,會追憶會悔恨,但卻不會瘋狂焦慮,因為死者入土為安,再不會產生意外變局。最怕是,他深愛的那個人只是失蹤,並且留下了若有若無的線索,令他不能不追,但又追之不及,似乎觸手可及,但卻無法觸及。
原先生對巫女的感情是如此,而林軒對於堂娜的感情亦如此。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直教生死相許,有時候,就算死了,也不能在一起,不是嗎?一個人的死是根本不會讓老天動容的,也不可能感動任何人,只是如螻蟻一般無聲無息離去,不是嗎?……”原先生低聲問。
林軒敏銳地意識到,原先生的情緒正在發生變化,有某種力量正在激化他的頹廢情緒。這種力量,只可能來自於無處不在的獠牙魔。
嗡的一聲,林軒耳邊傳來一陣音波激盪之聲,彷彿被罩在一個巨大的空心銅球裡,外面每一次敲擊,都讓他身心遭受劇烈的震顫。
“是獠牙魔,一定是獠牙魔……”林軒屏住呼吸,小心地運用第六感探索著兩人四周的岩漿液麵,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敵人現身。
第三百二十章 花、沙中的宇宙
“誰在那裡?”林軒驀地轉身,盯著兩人左側十五步之外的一個岩漿漩渦。
“什麼?”原先生吃了一驚,從那種萎靡狀態裡跳脫出來。
“我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在那裡。”林軒低聲說。在這個空曠而灼熱的巨大世界裡,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後背生涼,毛骨悚然。
岩漿不斷打著旋從他們棲身的石臺邊流過去,林軒關注的位置並沒有可供落腳之處,僅僅是一個直徑忽增忽減的詭異漩渦。
“怎樣才可以身在岩漿之中而不受傷害?”林軒問。
原先生低聲回答:“那把寶刀有著類似於中國道家‘避火訣’的功效,而我也曾經修煉過江西龍虎山的‘忍字訣’,一旦面臨無法躲過的戕害,就將全身的毛孔關閉,拼死對抗外來傷害。更重要的是,我跌入的那個岩漿坑其中充滿了氣體,毫無規則地向上亂冒,這才讓我僥倖活下來,此生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其實,人生很多事情沒有奇蹟可言,原先生能跌入岩漿坑不死,是自身長年累月不輟修行的結果。
武功、修行、技藝沒有任何可以投機取巧之處,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林軒再次感嘆:“真是可惜了那把寶刀,竟然給牙神流魔尊做了殉葬品。”
“那大概就是那把刀的命運吧,取之於日本,再還給日本人。”原先生也輕聲感嘆。
那漩渦維持了不到五分鐘,隨即順流下行,液麵恢復平靜。
“你有什麼發現?”原先生問。
“我總感覺被人從高處、遠處偷窺著,但又發現不了什麼,這一次,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是否能笑到最後。”林軒說。
既然岩漿中不可能藏住東西,那麼最可怕之敵就應該在岩漿流去的遠方。
林軒低聲問:“原先生,你感覺怎樣?”
原先生點頭,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神情已經恢復了鎮定和冷靜。
“我們開始向前走吧?這種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助。”林軒懇切地說。
於是,兩人離開石臺,慢慢向前走。
走出越三公里之後,空間漸漸收窄,由最初的五十步寬、二十米高縮減為二十步寬、十米左右高度,岩漿的流速也漸漸增快,他們只能沿著空間的右側狹窄邊緣艱難前進。
“其實這裡是我沒預測到的地方……林軒,我自從下了那道懸崖之後,所有判斷力都受了影響,戰鬥力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