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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捧杯對著他,“好朋友,感謝你對我的關照,明天我們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祝福我們吧。”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倆,林軒只能微笑回應:“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鬼湖無情,詭異莫測,在此之前已經有那麼多人無端送命。所以,他說的是真心話,希望堂娜能平安歸來。

在仰頭喝酒的時候,堂娜靠近林軒低語:“凌晨一點鐘,東窗,等我訊息。”

林軒一怔,隨即裝得若無其事,不想讓田夢看出任何破綻來。

凌晨一點鐘,堂娜準時輕輕敲響了林軒的窗子。

那窗子本來就是虛掩的,林軒走過去,無聲地開窗,沒有驚動外面的任何人。

堂娜輕輕縱身,越過窗臺進屋。

林軒相信堂娜不是輕浮的女孩子,這時候來,必有要事。

果然,堂娜張開右拳,裡面是一張捲成一團的小紙條。

“這裡是一個電話號碼和一串密語,如果明天我能順利回來,你就把紙條銷燬,只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我回不來,就打那個電話,告訴對方,我已經授權你,全權代表堂娜行事,完成後面的工作。”堂娜鄭重其事地說。

林軒沒多說話,把紙條接過來,放進衣服的胸口內袋裡。

堂娜的眼珠上鋪滿了血絲,可見她已經極為疲憊,急需一場毫無牽掛的深度睡眠。

“明天的事……我預感到沒那麼容易。”堂娜坐下來,眼神迷惘,眉頭緊鎖。說是明天,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實際就是今天的事了。

“你是指哪方面?探測器材還是鬼湖狀況?”林軒倒水給堂娜。

晚飯時,沒人談到探索鬼湖的事,似乎都在故意迴避這個話題。

“器材沒問題,馬力強勁,傳輸效果一流,今天下午已經多次試過,操控性完美無瑕。我擔心的是鬼湖——知道嗎?下午我帶人在湖邊試機器,有一家七口藏胞從老遠跑過來,拎著藏刀和棍棒,要砸碎我們的探測機器。在他們眼中,我們是一群驚擾湖中惡鬼的入侵者,會給兩山兩湖帶來大災難。”堂娜憂心忡忡地說。

林軒笑了:“藏胞們的思想比較守舊,做出這種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堂娜沒有隨聲附和,而是輕輕搖頭。

林軒追問:“堂娜,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沉吟了好一陣,堂娜才幽幽地說:“自從進入藏地,我每晚都會做同一個怪夢。那個夢的情節很簡單,在夢中,我沉入無盡的深海之中,不斷下墜,永不見底。我大概沒有告訴你,很多時候我做的怪夢都會應驗,最有說服力的一次,發生在我父親身上。我十一歲那年,父親帶領他的團隊駕駛一艘名為‘紅眼信天翁號’的貨船穿越百慕大地區,時間為那年的七月。我連續一週,做‘大船陷入漩渦’的怪夢,後來,我父親的船果然在魔鬼三角洲遇難,船和人都未能倖免。”

林軒聽說過那件事,資料記載,據衛星監控顯示,“紅眼信天翁號”行駛到百慕大三角區時(即北起百慕大、西到美國佛羅里達洲的邁阿密、南至波多黎各聖胡安的三角形海域),海面出現了直徑超過兩百米的逆時針漩渦,幾分鐘內就將該貨輪吞噬。

“對不起,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他低聲道歉。

堂娜搖頭:“沒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這件事只能託付給你。當然,我並不希望噩夢變成現實……”

停了幾秒鐘,她轉換了話題:“林軒,也許你沒有忽視這樣一個問題,當今的水下探索技術已經很發達,只要捨得投入,就能摸清鬼湖下面的情況。為什麼此前沒人做這些?各國資料庫中都沒有記載?唯一的解釋,就是探索者都死了,沒留下任何成形的資料。明天,我帶人過去,你在診所等訊息,做我的後援。”

林軒緊跟堂娜跳躍的思路,但大部分時間他都來不及發表看法,而是堂娜在自說自話。

“這個世界上存在太多不解之謎,就算我們探索失敗,日子也得繼續過,不是嗎?放鬆,放鬆,不要試圖將全世界的責任都扛在自己肩膀上。”林軒安慰她。

他看得出,堂娜把探湖看得太重,不允許自己失敗,務求做到最好。懷著這種心態,反而不容易把事情做好。

兩人對視著,忽然各自跨前一步,緊緊擁抱在一起。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願意向你奉獻一切。”堂娜在林軒耳邊輕輕地說。

藏地的夜,寂靜得讓人心慌,外屋、屋外此起彼伏的鼾聲又像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