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嬸氣憤地數落兒子,“你看,往外轟我們。有本事別上我們那兒住呀,傢俱佔了一屋子,三口人又佔了一屋子。把我們老兩口擠客廳睡了。”
“怎麼回事志遠?太不孝順啦。我替老太太揍你。”郝晨說著話掄起手包往徐志遠腦袋比劃一下,做了要打的動作。
徐志遠一縮脖說:“我不是把小房子賣了嗎,上我媽那兒住倆月。這兒一裝好我就搬過來。噢,對了。房錢剛下來,明兒就還你。”
“太好了,先給我那四萬就行。另兩萬的不著急。”郝晨大大咧咧把徐志遠的囑咐都忘了。
徐志遠忙擠眼努嘴,不讓胖子說了。隨即他催促父母儘快離開,免得從口無遮攔的胖子嘴裡知道更多的秘密。
徐嬸沒聽明白,自顧翻家常。“東借西借,東躲西藏,這叫過日子嗎?都是那個臭娘兒們把我們家害慘了。我們家人太老實竟挨她欺負。逼著我們賣房子,折騰……。”
徐志遠簡直是把父母推出門去,“回去歇著吧,怪累的。走吧走吧。”
徐榮齡老兩口帶著裝修的小夥子走了,嚷嚷著去拉磚頭回來補牆。
廚房裡的殘垣斷壁和碎磚只佔整個單元房的一隅,另外經郝晨對整個新房的高評闊論徐志遠經喜上眼角,兩尾眼角紋路綻放開來。心情也愉悅很多。二人於臥室廁所溜了一圈,在客廳站定。
“打算怎麼個裝法?花多少錢?”郝晨問道。
徐志遠喜極暢談,“就是大眾化唄。現在都是半包一萬五。刮膩子、刷乳膠漆、門窗包口、裝推拉門、換暖氣片、做電視牆。自己買地板、櫥櫃還有其它亂七八糟。總共得兩萬五吧。”
“多少?”郝晨驚奇地反問。“九十七平米兩萬五?四萬也打不住呀。你打聽打聽別人怎麼裝的。楊俊那邊花了五萬。”
“我,我不跟他爭裝修。我先還錢。欠人錢不還那是人嗎。老丈人和我媽的錢才還了一大部分。明天再還你四萬,這是明帳都好辦。可那兩萬暗的我還沒著落,得讓我緩緩。千萬別跟我們家裡人說,剛才就差點兒讓我媽知道。”
“什麼明帳暗帳的。我說你別老藏著掖著,跟家裡人說說。”
“我怎麼說呀。找機會吧。”
“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把那邊工作辭了咱們一塊兒幹吧。賺錢要緊。”
徐志遠支吾起來,對這事他還是沒有認真思考過。愣問起來當然還是歐美企業勝出幾籌。“再等等,我現在正忙,我…。。”
“還有嘛可留戀的呢?我那邊營業執照辦下來了。廠房也租好了。然後就買機床什麼的。”郝晨說。
“最近一段時間公司裡安排了一些培訓,我想聽聽。我學會了再辭職,對咱們的企業也有好處呀。”徐志遠說。
郝晨問:“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培訓這麼引人入勝?”
“今天就有一個關於時間管理的培訓。像我天天這麼忙它準能解決了。”
“解決嘛?牆都讓人砸了。外企就這麼牛,一個培訓就能讓你從容面對每件事?都能辦利索了?”
“肯定有玄機。你彆著急,我把這些培訓都學會了就跟你幹。”徐志遠一隻手搭在郝晨肩膀上。“兩萬塊錢我很快就能還你。”
績效管理 穩居聚餐
寫字間裡除了幾個老外還穿短袖襯衣以外,其他員工都已換上冬裝。男士們的毛衣色彩穩重,款式單調,普遍都是套頭式。少有幾位超群的打條領帶,但是隻從雞心領處露出短短一截沒什麼特別;女士們的毛衣款式多樣,色彩紛繁。也有出類拔萃的將毛衣披在肩上但是還在白領服飾的圈內,遠離*和張揚。
身穿灰色對襟毛衣的格蘭特桑腳步聲連同濃重的煙味由遠而近傳來,把正在執座機話筒打電話的徐志遠嚇了一跳,忙貓下腰像個蝦米似的弓在辦公桌前。
待上司走過去坐定後他才壓低嗓音繼續通話,“喂,翠翠,是我。昨天我在新房住了一宿,暖氣還行。過兩天就元旦節了,咱們就到新房住吧。”
“也行。你這兩天在新房把那些紙箱子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放櫃櫥裡,把窗簾也掛上,多拾掇拾掇。咱雖然把傢俱搬過去了可是後邊家務事還多著呢,晚上別熬夜看書啦。”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我正忙著呢。掛了。”徐志遠放下聽筒,將視線移回到電腦螢幕上來。一切都如徐志遠所願,房子裝修完了,傢俱已搬過去了,馬上就能住人了。郝晨已在同學中放出風去,過年的時候來給自己穩居。為此,他已經興奮了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