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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亮的大燈閃花了眼,輝煌揉揉眼,車窗後面那冷冷臉的,不是譚董事是誰?
“上車。”
“呃……譚董事。”
“上車。”
“哦。”
輝煌像是浮在空中一樣,提溜了大包小包擠進後座,心想我還沒有露大腿呢,怎麼他就停下來了?她從後視鏡看他,心頭是澎湃萬千。
“住哪兒?”
“嗯。明月小區。”她緊張得絞著塑膠帶子,心想為什麼這人突然要送她回家?為什麼這麼巧出現?難道他早看上自己了?難道他跟蹤自己?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胡思亂想。她偷偷瞄著正在開車的譚清,他穿著白襯衫外套一件西裝馬夾,握方向般的手修長有力。
難道,難道他看上我了?
她突然這麼想到,隨即一陣雀躍。果然一中了彩票就什麼運氣都來了。她再多看兩眼,越看越覺著這男人似乎對自己有好感,頓時虛榮心倍起。
這個時候交通已經不擁堵了,所以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到了家樓下。她拎著東西下車,“謝謝譚董事,謝謝,謝謝哈。”
譚清甚至沒有回頭看她,只淡淡地說了句晚安便駕車離去。
李輝煌愣了一下,隨即嘿嘿地笑著,猥瑣地想小樣兒的你裝什麼裝,老子知道你看上我了,你就不要太害躁,不要大意地上吧!滅哈哈!
在原在轉了個小圈圈,她甚至吹了聲色狼式的口哨。
哼著小調兒到了家門口,用鑰匙開了門。意外地發現客廳里居然一片漆黑,只有臥室門縫漏出一點燈光來,她上前開啟門便是一股子怨氣撲面而來。
“回來了?”
“嗯。”
“都幾點了?你明天不是早班車嗎?從這裡到長途車站還要坐一個小時的公車,你也不看看時間。”
真難得這小子正兒八經地和她說話。聽得出火氣很大喲,不就是今天沒有帶他出去見世面咩,要這麼生氣嘛?
她哄他,“好啦,這不回來了。還給你帶宵夜了,海鮮麵和蕃茄蛋糕。”
他看了看打包袋,扭頭哼了一聲,“不稀罕。”繼續用花四十五塊錢淘來的小X王學習機玩超級瑪麗。
“哎哎,別小心眼嘛,今天不帶你去是有原因的。男孩子家家太小心眼是不行滴!”這小子一生氣就特別彆扭,說話不僅夾槍帶棒的,還處處添堵。“好啦,吃東西了。”
她拆開袋子,捲起一叉子意麵送到他嘴邊頂了頂,“乖,吃吧。”
平常只要她討好一下下,他就順毛了,可今天不,他扭頭,“不吃,不餓。”居然不吃哄的。
她又叉起蛋糕,“小乖,你喜歡吃的。”
“我怕拉肚子。”
靠之,居然這麼汙衊新鮮的蕃茄蛋糕。她憤憤地吞下蛋糕,站起來踹了他一腳,“蹬鼻子上臉的玩藝兒,你抽什麼風呢?”
他被她踹得手一滑,電視屏上的瑪麗被烏龜咬了一口,雙手一攤BIU滴這麼掛了。他面色越發陰鬱了,悶悶地收拾好學習機翻身上床,把自己裹得和蠶寶寶一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輝煌知道自己有點過份,怎麼說都答應他會早些回家,結果不但晚歸還對他又罵又踢。有些心虛地收拾好餐盒,洗完澡出來看他卻是已經睡了。床頭夜話是不可能了,她有些懊惱。想著明天和他和解好了,這小子彆扭起來挺堵心的,光看他鬱郁的臉就讓人難受。
她鑽進被窩裡,有點不太適應他八爪魚一樣的手沒有纏上來。明天,明天一定得和他說點軟話,她暗下決心。
結果直到上車了,她也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
李輝煌瞪著車窗外的男人直想撞玻璃,要咩,要咩,要這麼倔咩?就不能先開口和我說句話咩?死小子,臭小子。
從起床到上車為止,他豈止有數十次和她說話的機會,可這小子就是悶不吭聲。動作倒是利索,就是嘴巴像蚌殼一樣閉得死緊。可是他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無視我’的氣場。
像現在,她都上車了,這麼隔著玻璃極有誠意地看著他,他也不開口和她說又見。這臭小子,就這麼眼睜睜看她走,忍心不和她說又見啊。
李輝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私下手指摳得坐椅上的皮革吱吱響。心裡嚎著和我說話啊,和我告別啊,和我SAYGOODBYE啊!不然給我一個GOODBYEKISS也好口牙!
車子發動了,輝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