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
冷落被擱在一旁,被主人忘懷了的冰淇淋,水珠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滾,她捏著遙控的手,差點爆出青筋。
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走近,看到她正在看絲毫沒有營養的電視劇,更看清楚畫面,他的眉不動聲色皺了一下。
“三更半夜得,吃什麼冰!胃能受得住嗎?!”他將大梗冰淇淋,毫不客氣地掃到垃圾筒裡。
他習慣性對她管教的態度,令她頓起反感。
“餓不餓?我拿點東西給你吃。”他揉揉她的頭髮,一點也不在意,她對他的態度太過冷淡。
他在電視櫃下翻到她以前買的零食,拿給她。
“牛肉乾?開心果?花生?”他將零食一一遞給她。
他在逼她用食。
她接過來以後,都只是放在一旁。
他冷眼看著,有絲無奈。
雖然他現在很想變一碗麵條什麼出來給她,逼她吃一點,但是這間屋子請得是鐘點工,只在特定的時間才出現。
而他是少爺出生,他沒下過廚房,他什麼都不會。
他氣勢強硬地撕開牛肉的包裝袋,重新遞給她。
她不理他,他就不鬆手。
被他逼得絲毫沒有辦法,她只好皺著眉頭,硬生生吞下一塊。
也許,是情緒所致,剛一吞下,她就開始掩唇乾嘔。
在他蹙著眉下,她奔入客廳的衛生間,不住的用力嘔吐。
她出來時,眼睛紅紅的,而他冒似漠不關心地按著遙控器,電影片道換來換去。
她剛一重新坐定。
他輕描淡寫地問,“最近在看什麼醫生?”冒似只是閒聊。
她瞪他一眼。
難道連他也懷疑她懷孕了?
他轉過臉,淡淡地,卻有絲嚴肅地說,“厭食症得看醫生,不能一直抱著。”
“你月經多久沒來了?”他又問。
他連衛生巾都替她買過,兩夫妻討論這些,根本沒有什麼好害羞。
“兩個多月!”她不情願的回答。
起初,她也驚嚇到以為是懷孕了,反覆檢查以後,才發現不是。
“除了有一次延了十幾天,你的月事一向很準時。”所以,她的厭食症可能去年還稍重一些。
她懶得回答,但是,他卻還在堅持剛才的問題,“有去看醫生嗎?”
身體不好就得讓醫生來處理!
見她不樂意回答,他又重複了一次。
“有!”他問,她就必須答,她討厭這種感覺。
“去哪看得?有找呂醫生嗎?”他繼續問下去。
呂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他只相信他。
“呂醫生的掛號費很貴,而且藥也貴。”她打了個呵欠。
她又不是富人,看一次病,開一點點藥,少則也要數千塊,多則要數萬,她經濟承受不起。
“那你在哪看得?”他很堅持這個問題。
“公立醫院啊!”其實,她一直還是很困,漫不經心的回答。
“哪個醫生?”他問個不停。
抑鬱症不同感冒,公立醫院這方面幾乎沒有太出色的醫生。
“哪排隊的人少,當然去哪看。”她煩了。
她哪來這麼多時間?!
果然。
他找到問題的所在。
“後天,我去呂醫生那預約,幫你開些藥。”
去年,她犯過輕微的厭食症和抑鬱症,一直看得就是呂醫生。
呂醫生是這行的權威,醫術很好,一藥難求,開得是私人診所,只替富人看病。
“不用了,我沒病。”她不領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可以克它。”
克服它?把自己克服成這樣?
“就這麼決定了。”他不給她上訴的機會。
輕微的厭食症是抑鬱症引發得,得馬上治療,不能一直拖下去。
抑鬱症一旦加重,很多人自殺都有可能。
他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和他根本無法溝通!
她厭煩地起身,正想離開。
“朗朗是試管嬰兒。”突然,他徐徐開口。
他知道,她已經不再計較這個答案,但是,他欠她一個解釋,他得還。
她一怔,收住腳步,緩緩的,緩緩的,回頭看他。
不可置信。
“我爸有意把許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