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閃電,他的手也猛力一拉。“夠緊嗎?”他問。
“求”我說不出話來。
他把鐵鏈放鬆,好讓我把下巴放低。我嚥著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喉嚨痛得像火在燒,脖子也有瘀傷,而且腫了起來。我舉起手去揉它,可是他馬上拉住我手腕上的鐵鏈,把我的手扯了下來。他的嘴巴又是一陣唇齒交磨。
“沒有話說?”他瞪著我看,兩顆瞳仁又黑又大。他的下眼險也跟嘴唇一樣微微顫動著。
在驚恐之中,我忽然想著,不知道其他被害者是怎麼度過的。不知道戈碧當時是怎麼度過的。
他又把鐵鏈高舉過我的頭,然後開始慢慢地施壓,就像小孩子在凌虐小狗。一個有殺人怪癖的小孩。我想起阿莎。我想起戈碧身上的傷痕。約翰說了些什麼?我要怎麼運用它?
“求你行行好。我想跟你談談。我們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喝一杯,然後”
“賤女人!”
他突然用力一扯,我身上的鐵鏈一下子縮得緊緊的,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本能地舉起手來,一雙冰冷無用的手。
“誰不知道布蘭納博士不喝酒,你想騙誰?”
雖然淚眼朦朧,我還是看得到他的眼瞼跳動得很厲害。他已經到了發作的邊緣。啊,上帝啊!救救我!
“你跟其他人都一樣,把我當成傻子,是不是?”
這時我的腦子只發出兩樣訊息:逃走!去找凱蒂!
他抓著我的時候,外頭狂風呼嘯,雨水不停地打在窗子上頭。我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汽車的喇叭聲。我聞到他的汗水和我的汗水交混在一起的味道。他那雙眼睛,因為發狂而變得呆滯,此刻就映在我的眼前。我嚇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的臥房裡面忽然有東西闖了進來。他暫時停下了動作,眼險一陣收縮。博蒂突然出現在門口,低吼著。弗提耶把視線移向那團白色的影子,我的機會來了。
我抬起朋來,狠狠地朝他兩腿之間踢去,這一踢摻雜了我所有的恐懼和仇恨。我用外腔重重地踢了他的下體,他當場彎下腰去,痛得大叫起來。我把他握在手中的鐵鏈扯掉,轉身便往大門跑去。我驚魂未定,只知道要往前跑,可是腳步十分沉重,彷彿是用慢動作在跑似的。
他很快就恢復了,憤怒地吼了起來。
“賤貨!”
我在狹窄的通道上跟路跑著,差點被拖在地上的鐵鏈絆倒。
“賤貨,你死定了!”
我聽到他的聲音,他就跟在我後頭,在黑暗中搖搖晃晃地走,就像一頭被逼急了的野獸。“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我歪七扭八地拐過牆角,雙手不停地扭動,拼命想掙開手腕上的鏈條。血液在我的耳朵裡面躍動著,我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身體正由交感神經系統在指揮控制著。
“婊子!”
他就擋在我和前門的中間,我只能拐到廚房裡頭去!這時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到落地窗去!
我的右手已經掙開了鏈條。
“妓女!你是我的人了!”
就在離廚房還有兩步的地方,我突然又感覺到一陣疼痛,脖子好像要斷了一樣。我的左手被提飛了起來,連帶的頭也被迫往後仰。他又抓到了拖在地上的鐵鏈。我感到腹部一陣腫脹,氧氣供輸的管道又被勒住了。
我用自由的那隻手去扳開喉間的鏈條,可是我扳得越用力,他就把鏈條勒得更緊。儘管我再怎麼扭動拉扯,鏈條只有越陷越深。
他慢慢地收著鏈條,一步一步地把我拉近他的身旁。我嗅得到他狂暴的氣息,也在鏈條的搖動中,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他一圈又圈地縮短套在我身上的鏈條長度。我開始頭暈眼花,覺得自己就快昏過去。
“賤貨,你會付出代價的。”他怒氣衝衝地說。
我的臉和指尖因為缺氧而變得麻木,耳朵裡面也鳴起空洞的響聲。我覺得整個房間都旋轉浮動了起來,同時有一堆黑點出現在我的視界中間,這些黑點 漸漸合併在一起,然後又像團黑色的積雲般,往外擴散了開來。在黑雲逐漸擴散之際,我看到磁磚地面隆起,慢慢向我靠了過來。我覺得身體往前飄浮,看到自己的 手伸向前。突然,我整個人往前倒下,而他也跟著我跌倒。
我們往前倒下的時候,我肚子正好按倒櫃檯的某個部分,我的頭也被櫥櫃重重敲了一下。這時他手中的鏈條掉了,可是他馬上從我身後撲了上來。
他雙腳張開,整個身子都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