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今晚不行,戈碧?”

“唐普,我”

我瞪了她一眼。她也看著我,眼神滿是痛苦和不解。

“唐普,我現在不能回家。”

她睜著又黑又圓的眼睛,全身僵硬地站在那兒,就像一隻脫離羊群,被逼到角落不知所措的羚羊,飽受驚嚇。

我一言未發,只是拖著沉重的雙腳,到走廊的儲藏室裡拿了毛巾和被單,然後統統丟到客房的床上。

“戈碧,我們明天再談。”

“唐普,我”

“明天再說。”

我倒頭就睡,朦朧間似乎聽見她在撥電話。不管她,明天再說。

我們好好談了。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從早餐的玉米片到晚飯的義大利麵,一杯接一杯的卡布奇諾。我們先窩在沙發上談了很久,然後又散步到聖凱薩琳街,邊 走邊談。整個週末都在聊天,但大部分都是戈碧在說話。我原先還以為是她心理狀況又不穩定了,但是到了星期天晚上,我就不太敢再這樣說。

星期五早上,現場監視小組很晚才來。他們依照我的要求,先打電話通知,然後靜悄悄地來,迅速而有效率地完成全部工作。他們能理解戈碧出現在 這裡的理由,認為在那夜恐怖的事件後,需要朋友安慰是很自然的。我只向戈碧提到有人闖入花園,其他的則省去不談,她自己可以想像。現場監識小組走前丟下幾 句安慰的話:“別擔心,布蘭納博士。你要堅強些,我們會逮到那個混蛋的。”

戈碧的狀況不比我好到哪裡。一個曾接受她調查的受訪者反過來盯上她,無處不在。戈碧經過公園,他坐在長凳上;戈碧走在街上,他尾隨在後。到 了晚上,他就在聖羅倫街上盪來盪去。即使戈碧後來從不理他,他還是緊跟不放。他雖和戈碧保持一點距離,但視線從不離開她。有兩次,戈碧甚至覺得他曾闖進她 屋裡。

我說:“戈碧,你確定嗎?”我的意思是,戈碧,你太失敗了吧?“他有拿走什麼東西嗎?”

“沒有,至少我沒發現,但我確定他翻動過我的東西。所有東西都在那兒,可是它們的位置不對了。”

“你為什麼不回我電話?”

“我早就不接電話了。電話一天響十幾次,接起來卻沒有聲音。答錄機也是一樣,錄到的永遠是結束通話的聲音,我只好把機器關掉。”

“那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要說什麼?我被人跟蹤?有人想加害我?我沒有辦法獨立生活?當時我想就當他是無聊男子,久了他便會失去興趣,自行消失。”

她的眼裡盡是委屈。

“我也知道你會說什麼——戈碧,你太失敗了。你居然讓受訪者控制你,還需要別人幫你。”

我想起自己上次臭罵戈碧的事,覺得有點罪惡感。她是對的。

“你可以叫警察,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是啊。”接著她開始告訴我星期四晚上發生的事。

“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清晨3點半了,而我可以肯定有人曾闖入我家。我出門時習慣會在門上綁一條細線。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發現細線不見時,整 個人緊張得不得了,晚上根本睡不著,害怕他隨時會出現在屋內。後來我換了門鎖,才覺得有些心安。直到那夜又看見細線掉落在地上時,我幾乎崩潰了。我不敢相 信他居然又來了,而且我不確定他人是否還在裡面,我也不想冒險求證。所以,我就轉頭跑到你這兒來。”

她一點一滴地陳述過去三個星期所發生的細節,我的腦袋也隨著她的敘述重整事情的經過。雖然這名男子過去並沒有什麼侵略性的行動,但膽子的確越來越大,讓我也跟著害怕起來。

我決定讓戈碧先在我這裡住一陣子,雖然這地方也不見得安全。上星期五萊恩曾打電話告訴我,外面的警察會持續守衛到下星期一。戈碧以為他們是針對花園事件,雖然我不以為然,但現在不宜再多說什麼刺激她。

我建議報警,但是戈碧強烈拒絕。她害怕警察介入會危害到那些阻街女郎。我想她是害怕失去那些女郎的信任和親近,但我也只能同意她的決定。

星期一我得外出工作,戈碧則想回公寓裡拿點東西。她同意離開緬恩區住上一會兒,也好寫點東西。不過她得回去拿筆記電腦及一些檔案。

我進到辦公室時已經過了9點了。萊恩來過電話了,有人替他留了一張潦草的字條:“名字出來了。”回他電話沒找到人,我便到解剖室去檢查那天晚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