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弒拉下帽子,露出了那張清俊的臉,一洗黑破將全身的黑暗之氣都籠罩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讓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驀地站起身來,這一動忘記了身上的負重,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幸而一隻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扶了回去,站直身子云挽卿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謝謝。”
突然的道謝,讓沈弒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原來你也會道謝?”
雲挽卿恍然,頓時滿頭黑線,“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也會道謝?我怎麼就不會道謝了?”視線落在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上時,不禁擰眉,“話說回來你怎麼來了?府中那麼多人,你是怎麼進來的?就不怕被人發現麼?”
“被人發現?在你眼裡本宮主是那麼沒用的人麼?這雲府本宮主如履平地,你沒看到本宮主正大光明的走進來麼。”沈弒嗤笑,收回了手,在雲挽卿回頭之後才看清了那張臉,表情明顯的怔住了,“你……”
這張臉……眸若秋水,面若桃花,眼角上挑的紅色胭脂起到了點睛之美,與紅唇相呼應,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身側,纖細的身子籠罩在隆重豔麗的嫁衣之中,那樣的濃烈的紅非但沒有任何俗豔,反而凸顯了幽靜的氣質,膚如凝脂,那種專屬於新娘的嬌美展露無異,俗話說穿了嫁人的女子是最美的,這話的確不假,此刻見到的雲挽卿與尋常的雲挽卿太過大相徑庭,一種從未有過的清媚浮現出來。
原來一直覺得她只是個任性的丫頭,今日一看的確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對上那雙詫異的眸子,雲挽卿愕然,反射性的伸手撫上臉頰,“你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沈弒聞言一怔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開口,“我只是現在才覺得你的確是個女人而已,怎麼?天就快亮了,你真的舉行婚禮麼?若你現在讓我帶你走,我就答應你師父; 。”
“是麼?原來你今晚來就是為了帶我走的麼?”雲挽卿聞言勾唇,雙手環臂坐了回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劫走太子妃麼?你別忘了你可是沈丞相的公子,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會為你家帶來禍事兒吧?總之也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會跟你走的,趁現在沒人來你快走罷。”
沈家,的確在知道了身世之後他將保護那個家的事情轉變成了責任,她說的對,若不是怕被人懷疑到沈家他絕對直接將人帶走了,還有必要在這兒浪費口水麼?那哪怕是萬一的可能他也不會去冒險,果然有了牽掛,有了弱點人就會變得瞻前顧後了,若是之前他根本不用在意這些,也無處可在乎,可如今卻不同了。
頓了頓,眸色一暗緩緩卡口,“所以你打算明日舉行婚禮了?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你錯了便不會用有機會了,一會兒就有人來了,趁著現在沒人你若想跟我走還來不及。”
雲挽卿搖首,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人,“你與我立場相同,你尚不能拋棄嫁人,我又如何能拋棄家人?好了,你還是快些離開罷,如今這府中處處的都有重兵把守,若是驚動了人就麻煩了。”
跟他離開?這怎麼可能呢?且不說婚禮是否如常舉行,但她跟他離開這一條就說不清了,現在離開就等於抗旨悔婚,她怎麼可能那麼做?若能離開,她又何必苦惱至今?
沈弒倏地眯起眸子,移動腳步靠了過去,“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跟我走麼?”
她居然真的要打算跟那個太子成親,是,聽到這個訊息他沒控制住自己,瞞著娘他們私自來了,原本也有帶走有她的打算,雖然他知道這個結果不太可能,來這一趟也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確定一下她的心意,終究還是被世俗家庭牽絆住了師父; 。不過,他這個人可不在乎那些,在世間僅有的世間裡他會隨心所欲,太子,皇宮亦不能阻擋他。他認定的人認定的事是不會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唯一在乎的只是家人而已。親人,是他們共同的弱點,而他的弱點她都知道。
“嗯。”對上面具下那雙眼眸,雲挽卿正欲點頭,房門卻被在此時被人從外推開。
帶著鬼面的熟悉身影靠在門口,真是碧血,“宮主,有人來了,我們要立即離開這裡。”
有人來了!兩人聞言面色皆是一暗,雲挽卿先回過神來,起身道,“弒血大人你聽到了罷?碧血姐姐說有人來了,你們快點離開,我想肯定是我娘來了!若是被我娘發現有你的存在……不行!你快走!”急的面色焦急,反觀那人神情淡然,沒有半點兒要動的意思,心中壓抑的疑惑懊惱都湧了上來,“喂!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