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洩漏,得此警示足矣。回去好好讀書,日後好生報效朝廷。”
姜述叩首退下,心中暗自慶幸。尚未走到宮門,見劉辯在路旁等候,連忙上前見禮。
劉辯笑道:“父皇賞賜還算滿意?”
姜述再次施禮道:“謝過殿下。”
劉辯道:“孤與你投緣,以後不必這般多禮,讓人感覺不自在得很。”
姜述道:“當真?”
劉辯笑道:“孤能誆騙你不成?對了,孤想出宮看看,不知有何辦法?”
姜述異道:“殿下從未出宮?”
劉辯嘆道:“除了隨母后去過數次舅父府上,便是祭天祭廟之時出宮數次,其餘時間待在宮裡,悶得發慌。數次請求出宮,父皇和母后皆不同意。”
姜述點頭道:“容我回去想個法子。”
兩人聊了一會,姜述心中有事,不想多待,告辭離宮。劉辯送姜述直到宮門,滿面戀戀不捨之意,讓姜述不禁心生同情。
姜丁等人皆為白丁,自是無法進宮,正在皇宮南門外等候,見姜述入宮時間已久,正在焦急難耐之時,忽見姜述從宮門內不急不慢走了出來,不由大喜,皆迎上前去。姜述揮手道:“先回驛館。”
回到驛館,姜述安排家丁返回青州報喜,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公鴨般尖細的聲音:“聖旨到。”
姜丁等不知內情,面色緊張,姜述安撫道:“莫慌,此非禍事,封官而已。”
九歲為官,自古除了皇親國戚,很少聽說此等異事,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敢相信。
驛館經常遇到接旨之事,館內相應設施齊全,備好香案之時,姜述正好也走出來。來到院中,見驛吏皆圍在一位宦官身前侍候,再細瞧這位宦官,年約五十上下,紅光滿面,白鬚白髮,神態倨傲,左豐緊隨其後,姜述猜想此人身份絕不一般,聯絡靈帝所言,猜測此人應是十常侍之一的趙忠。
宣旨完畢,宦官走上前來,謂姜述道:“久聞青州神童大名,今日一見,果是年少英俊。咱家前些日子聽說不少流言,今日方知謬也,若有什麼不是,請姜大人見諒。”
趙忠人精似的人物,此次奉命前來宣旨,已猜出靈帝深意。藉著這次宣旨機會,來與姜述和解,說話很是謙和,開門見山,誠心道歉。左豐在側,見姜述不識此人,上前介紹道:“這是趙侯爺當面。”
姜述一見此人氣度,便大約猜出其身份,一聽來者果然是趙忠,不敢怠慢,連忙施禮道:“聖上錯愛,愧不敢當。侯爺若不嫌棄,請入室內品茶,權當歇一下腳。”
趙忠笑而不答,揮手讓左右捧上官服、印信、腰牌諸物,又有一套兵甲腰刀,道:“來時倉促,官服兵甲未必合身,大人還得請人改一下。其中又缺長兵,待大人有暇之時,可自去武庫挑選。”
兩人入內落座奉茶,趙忠討來筆墨寫了一份武庫手令,連同一份附旨,一同遞給姜述,道:“若按宮中規矩,大人官居衛士丞,應當配備長兵,但是年紀太小,即使身著甲衣,配上腰刀,也是太重。大人若是不常進宮,倒也無妨,但得殿下看重,出入定然頻繁,因此討了附旨:出入不須著甲。這是去武庫挑選長兵器的手令。”
十常侍皆為列侯,很少出宮宣旨,趙忠宣旨以後又與姜述單獨見面,實屬特例。姜述方才聽趙忠所言,已知禍事與他有關,心中恨極卻不敢表露,恭聲道:“侯爺辦事穩妥細緻,對在下又是看顧,多謝多謝。”
趙忠點頭笑笑,揮退從人,道:“大人可識得田卻?”
姜述一愣,細想半晌,雖覺有些熟悉,一時間卻沒記起,當下搖頭道:“不識此人。”
姜述見趙忠就此打住話頭不言,明白有機密話要說,也讓下人出去。房內只餘兩人,趙忠開口道:“前時田卻矇蔽咱家,說你才華出眾,幾為妖孽,提醒元帝時幷州紀家子典故;之後又言大人曾號塗高,咱家因此在陛下面前說了幾句,皆為此人之故。田卻為青州臨淄人,與你正是同鄉,咱家還以為你與此人相識。”
紀家子典故現代人不知,在漢代卻是著名之事,紀家子三歲能背論語,晉陽太守方智以為祥瑞報往朝廷,元帝身邊有位寵臣言:“此子如此聰慧,幾近妖孽,恐非社稷之福。”元帝乃傳旨族滅其家。自元帝之後,處理此類事情多沿用紀家子之例,別人或許聽不懂趙忠之言,姜述心中最是明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道此次若非做了許多伏筆,又得諸大家相助,恐怕小命不保之餘,還要搭上姜家合族性命。姜述從頭分析一下,便知加害自己的正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