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兒恍然大悟,心道莫非張靖尋上門來了?若讓別人知曉兩人之間的事,不僅與皇二子婚事無望,以後在族中如何立足?就在王熙兒要狠心不見時,腦中又浮現出張靖邪魅的眼神,內心又不自覺生出親近之情,猶豫半天,道:“將那位公子請到客堂。”
說完,又囑咐隨身婢女,道:“奉茶以後,你帶著下人皆退下去,在門外侍候,我與此人有機密事情要談。
張靖進了客堂,見王熙兒臉色憔悴,不自覺有些心痛,當著下人之面,不好說寬慰的話,摸了摸鼻子,說起套話,道:“今天天氣真好,萬里無雲,秋高氣爽……”
王熙兒見張靖裝模作樣,不由又氣又笑,使了個眼色,讓眾人退出房去。王熙兒見張靖還在那滔滔不絕,說些不著調的廢話,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別裝了,人都出去了,你怎麼尋到這裡來了?”
張靖這才打住話頭,環視一下室內,道:“昨日酒醉孟浪,心裡擔心你,打聽出你的居處,特地過來看看。
”
張靖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王熙兒,眼神裡滿含關懷,這讓王熙兒十分感動,很快皇子妃的誘惑又襲上心頭,兩種觀念在腦中天人交戰,讓王熙兒一時無所適從,臉色也是變來變去。
張靖在旁瞧得清楚,猜測王熙兒應有心事,問道:“熙兒莫非心裡有事?”
張靖邪魅的眼神掃過來,直接撥動了王熙兒的心絃,讓她的芳心亂顫,定了定神,嘆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我來京為了什麼事情?”
張靖忽然記起劉可之言,道:“莫非是來相親?”說完,張靖頓了一下,繼而笑道:“二皇子條件未必有我好,我們既然已經……”
王熙兒聽到這裡,俏臉通紅,連忙說道:“這事莫要再提。”
張靖當下停口不言,摸了摸鼻子,道:“我要進宮見劉可祖母,你隨我一起去嗎?”
王熙兒奇道:“劉可祖母住在宮中?”
張靖點點頭,道:“劉可祖母是前朝太后,曾經懾政多年,退位以後一直住在北宮,你不知道?”
王熙兒恍然大悟道:“睛妹妹很有心計,粘著劉可不放,我就覺得奇怪,心思睛妹妹怎會如此纏著劉可?原來是這個緣故。”
張靖摸了摸鼻子,道:“年長皇子都在國學讀書,履歷皆是平民出身,熙兒若是存著世家平民之念,說不定會失去良機。”
張靖此語含著深意,但聽在王熙兒耳中,重點卻發生變化。王熙兒問道:“二皇子也在國學讀書?你認識他嗎?”
張靖點頭道:“認識。
”
王熙兒狐疑道:“你不是說皇子使用化名,你怎會知道內情?”
張靖笑道:“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我生平不說誑語,說知道就是知道。”
王熙兒好奇地問道:“二皇子長得什麼模樣?”
張靖想了想,道:“與劉可有三分相似,比劉可高二指,體魂也健壯些,膚色較黑,比劉可要俊俏幾分,有幾分她母親的樣子。”
王熙兒十分精明,聽到這裡,隱隱覺得不對,問道:“你認識任妃?”
張靖點點頭,道:“我說過我有我的路子,陛下、太后、皇后我都認識。”
王熙兒看了張靖一眼,默默想了會心事,忽然說道:“你什麼時候進宮?”
張靖道:“要去就現在去,晚了遇到飯時,過去打擾不便。”
王熙兒天生麗質,也不需要刻意著妝,草草收拾一會,兩人共同出門。王家在前四街,距離南宮門不遠,張靖並未從南宮門進宮,圍著皇宮繞了個大圈,直接從北宮北門進去。
大齊講究法制,張靖即使身為皇子,也要履行規矩。皇述子女皆配龍鳳腰牌,上面刻有編碼,輪值兵將見了編碼,就能知道來者身份。張靖配的是四號小龍牌,輪值士兵看完腰牌,不經意地問道:“牌子怎麼舊得這麼厲害?”
張靖答道:“跟著我四處奔波,舊得就快。”
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但是內含暗語,否則就是手持腰牌,也進不得皇宮。禁衛士兵皆是老卒,多是青州籍官兵,當差多年,早已熟識編碼含義,熟記諸般暗語。
驗完腰牌,對上暗語,張靖指著身後的王熙兒,道:“同去給奉安夫人請安。
”又問王熙兒要來她的路引,在門房登記完畢,這才得以進宮。
奉安夫人是何後退位後的封號,一品上等夫人封爵,雖然權勢已失,但是餘威依存,又與姜述關係曖昧,無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