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在正安宮安排了不少人,劉一梅和劉一蘭就是姜靖的鐵桿心腹,劉可去正安宮的前後過程,很快就會傳到姜靖耳中。雖然萬年公主、何靜姝與劉可的對話,不可能一字不漏傳過去,但能掌握談話的大概內容。萬年公主和何靜姝的反應在情理之中,若是兩人置之不理,反而會讓姜靖暗自存疑。
劉可來到姜靖書房,張一安高聲通傳一聲,既而笑道:“王爺請進。太子發下話,樂浪王是自家人,以前再來東宮,只須通傳,不須稟報。”
劉可只覺心裡一曖,向張一安點了點頭,邁入室內。姜靖正站在地圖前面琢磨事情,聽到通傳往外迎了出來,對臉色不太自然的劉可道:“小可怎麼又回來了?”說完,拉著劉開的手,在綿凳上坐了下來。
劉可道:“我剛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正好遇到劉陶,劉陶沒來尋你?”
姜靖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事是你轄內之事,劉陶與我是同學,這事真到了我這裡,我該如何處理?難道恂情輕縱?剛才過來求見,我沒見他,讓龔省出面,領他到宮外詳談去了。
”
劉可給劉陶點步,說出姜靖的身份,其實暗藏機心,劉陶與姜靖同班數載,雖非姜靖的鐵桿好友,但與龐御、蔣經等人私交甚好,若是尋這些姜靖的鐵桿求情,姜靖怎能一點面子都不成?
劉可略一猶豫,坦言直告:“我與四哥關係非同一般,但是皇后包括何家與我也親近,劉曄與三哥的關係很好,皇后與何家都會保他。我夾在其中左右為難,耍了個心眼,心想劉陶與四哥是同學,四哥總不能一點香火之情也不顧吧。若是四哥說句話,我也不必如此左右為難。”
姜靖笑道:“你這腦子太活,是優點也是缺點,若是事事講究人情,父皇制定的以法治國的根本還用不用執行?這事你也別為難,你只管按實審問,等到口供出來,我們再好好合計一番。”
劉可點了點頭,轉了一個話題,道:“皇后方才提出一事,程武是仲德公長子,仲德公與劉子揚私交甚好,程武這次與劉子揚叫板,起因只是設關收稅之事,但是最終查出如此大案,程武不無顧忌嗎?是不是有人設局,故意引導程武?皇后娘娘認為,近段時間諸事透著詭異,似要離間太子與皇后娘娘一樣。汝南王是華嬪之子,華嬪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上次事件就有些詭異,外面又發生程武告劉曄的事情,細想起來委實讓人感覺不安。”
姜靖皺眉想了一會,道:“上次老二十二的事,肯定有人背後下手,但是查到最後,相關人都不能依律抓捕,也無法再接著追查,何況這事牽扯老二十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武……”
姜靖說到這裡,似是抓到一絲什麼,扭頭對南宮風說道:“速請六師兄來一趟。”
姜靖說完,又轉向劉可,道:“皇后說得對,這事背後肯定有人操縱,只是手段巧妙隱蔽,若不仔細琢磨,還真被矇在鼓裡。
皇后……”姜靖略頓一下,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劉可見狀,知道姜靖對皇后生出疑心,守著他的面不好說得太多,略一猶豫,道:“四哥不必諱言,我之所以復來求見,就是因為感覺不對。皇后娘娘資訊不暢,不會想到這麼深的,所以方才她說話時我仔細看過,又見皇后神態自然,說話流利,應是心裡面的想法,不像有人教她這樣說的。”
齊隸是姜述近臣,在宮中前院有公房,距離東宮不遠,這時走進門內,給姜靖、劉可請安畢,問道:“太子傳召,不知有何吩咐?”
姜靖招呼齊隸在劉可下首落座,道:“最後宮外可有人出入正安宮?”
齊隸略想了一下,道:“除了何苗進宮請安,餘人未曾來過。今天劉曄之子劉陶來過,想必太子已經知道這事。”
姜靖想了想,又問道:“程武查出益州的問題,這次立了大功。但我懷疑這事不是這麼簡單,程武性格剛直,不是劉子揚的對手,背後肯定有高手籌劃,你認為會是誰?”
齊隸負責資訊彙集,又有過目不忘之能,腦子像是一臺電腦,琢磨道:“這事背後出力最大的是張羨。張羨與春興同族,是春興父親張勳的族弟。張羨自小隨父母在襄陽居住,到他這代,與南陽族人沒有多少往來。張羨是陛下親自徵辟,文武雙全,機智百出,是個可以獨擋一面的人才。張羨在益州多年,瞭解益州情況,與程武也熟識,有能力策劃此事。不過張羨若是想謀得益州刺史,不必致劉曄於死地,也不必讓程武參與進來。”
姜靖尋思一會,道:“程武性情雖比仲德公剛直,但也不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