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少宮主。”
冷無情一聲冷哼,揮手就是一片粉紅的煙霧,跪倒的眾人,身體歪了歪,皆癱軟下去。
“真是麻煩,浪費我的藥。”他走近宮主之位,伸指探向漢白玉石做就的蟾蜍,輕輕在蟾蜍的眼頭點了點。從寶座之下,轟隆一聲,蔓延開一條長長深深的內道。
“無雙。”五十郎探了探頭,扯扯無雙的袖子,冷無雙回頭,淡淡道,“若是害怕,你就留上面。”
五十郎轉頭環顧四周,滿地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不禁打了個寒戰,點頭道:“當然一併下去。”
冷無雙走了幾步,頭也不回,卻從背後伸出一隻手,五十郎跳了過去,將自己的小手放了進去,偷偷一樂。
越往下走,密道內的血腥越是濃重。
五十郎縮著頭,內道的盡頭點著盞橘紅色的燭燈,穿堂風幽幽穿過,帶著燭光一閃一閃,將眾人的身影拉長扭曲。
轉過內道,豁然開朗。竟然是裡面有花有草,甚至還有片深不可測的湖。冷雲就坐在那湖邊,聽見聲響,僵硬地轉過頭來,他的嘴角帶血,分外詭異,目光呆滯,看見人群中的冷無雙,突然眼睛一亮,很是興奮,猙獰地狂笑道:“無雙,我的好兒,為父等你好幾載了。”
五十郎不禁抖了抖,停住了腳,雙手都拉住冷無雙的大手。
冷無雙眸子沉沉,大手漸漸鬆開五十郎的手,將她掩在了身後。沉聲問道:“為什麼要派人取五十郎的性命?”
冷雲眼光一轉,看到冷無雙背後的五十郎,突然怒道:“我倒是叫透透將你帶來,本來人不知,鬼不覺,莊裡那些個知道本宮主詐死的,也都被她除去,誰知道憑空冒出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把我的計劃都給打亂掉了。”
他氣不過,神情迷亂地站起,怒道:“最是罪不可赦的,就是她居然將本宮的聖物火蟾蜍給摔死了。”
他咬牙切齒,五十郎嚇得整個躲在了冷無雙的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動。
“沒有火蟾蜍,我便無法修習大法。你說,我怎麼能不恨她?乖兒子。”他的眼睛陰鷙而狂亂。
“那隻能說明你的無能。”冷無情一臉笑意,向他慢慢地靠近,語言犀利,彷彿為了更深地激怒他。
“你不得不承認,你栽在了一個沒有任何功力的小丫頭的手上,你那些所謂的大法,也因為走火入魔而去了七成,冷雲,你就是個廢物。”
他每說一句,冷雲的臉就抽搐一份,眼神越發地迷茫。
“時至今日,你冷雲,不過是個擔著虛名的老傢伙。”
他的手裡已經悄悄握起鴛鴦刀,蓄勢待發。
冷雲果然狂性大發,扯著頭髮大笑,道:“不錯,不錯,我只是個擔著虛名的老匹夫。”
他越笑聲音越大,一副顛瘋狀,大笑間,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身若閃電,就向靠得最近的冷無情攻去。
如鉤的雙爪,擊在冷無情的雙刀上,發出叮噹巨響,冷無情面色一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得耳目皆流出血來。
“退後,我來。”
恰似一朵黑色的蓮花,綻放在半空,冷無雙旋身護在了冷無情身前,反手一擊,將冷雲震退半步。
“不錯,為父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尚不能安然度過劍劫。”他眼底清明,說話條理,帶著慣有的慈祥笑容,哪有半分癲狂。
冷無情被冷無雙護在身後,喘著氣道:“你居然裝作走火入魔失了功力!”
冷雲很是自豪,道:“既然我能詐死,為何不能假裝失了功力。無情,你什麼都好,心狠手辣,厚顏無恥,為父一向都很喜歡你,就是閱歷稍稍低了點!我若說,本宮主另有妙法壓制那走火入魔的徵兆,你可相信?”
他笑得更加慈祥,滿臉的愛憐,看著無雙和無情,嘆息道:“真好,兩個兒子都這麼大了,同我當年一樣玉樹臨風。”
冷無情和冷無雙同時一寒,雞皮疙瘩落滿一地。
春風和煦,五十郎遠遠看來,不禁感動萬分,因為那的確是一幅父慈子孝的水墨畫。
如果沒有後來的對話……
“真是虎父無犬子!”冷雲老宮主進一步地陶醉,面色和藹可親。
冷無雙和冷無情,面色都是一派戒備,身體的四周,殺氣騰騰,一個持刀,一個持劍,片刻不敢放鬆。 “那麼,”冷老宮主外頭困惑道,“我該從哪一個吃起呢?”
他用如此慈祥的面孔,如此可親的語氣,卻說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