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四十姨娘怯生生地捏了塊手帕,舉了舉手。
大家的視線都忽的一下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這下子,她更加慌張,臉紅彤彤地道:“那天老爺在院子裡賞花,吃大蒜……”
“為什麼吃大蒜?他以前不吃香菜不吃大蒜大蔥的。”五十郎驚詫。
三十姨娘立刻插嘴道:“這個我知道,自從段家的水仙公子說小姐退了他的親後,老爺每頓都要吃青蒜和大蒜。,, 眾位姨娘齊整地翻白眼,怒道:“怎麼沒有關係,你怎麼不知道,水仙的親戚便是青蒜,你沒有看過不開花的那種嗎?整個就是青蒜!”
五十郎無言,為滿府強大的邏輯思維而驚歎。
四十姨娘立刻滿臉惆悵地舉帕掩面,回憶道:“那日,風景綺麗,羞澀迷人……”
她本來是大家人家的小姐,平時就喜好吟幾首不入流的破詩,裝作很明媚很惆悵的樣子,說話的時候,成語詩詞都是成段傾瀉而出的,基本上府的人,一般沒有幾個能聽得懂她的活。
當然.她是以此為傲的。
“真是柳色青青……”
“等等,四十姨娘,我們家沒有柳樹,還有你挑重點說吧。”五十郎嘆了口氣,發現大家都是一副痴呆的狀態。忍不住開口打斷陷入詩人冥想中的四十姨娘。
“哦,那我就簡單說吧。”
四十姨娘面色一整,噼裡啪啦的如同竹筒倒豆一般,流利無比地罵道:“段水仙,缺德無賴,卑鄙無恥,流氓,外加……”
五十郎和眾位姨娘一下子就震撼了。
原來四十姨娘不念詩詞的時候,居然可以這麼犀利。但是關鍵是,這事難道又和段水仙有關?!
好在她罵完一串以後,話鋒一轉,又回到了主題之上。她優雅無比地整了整頭髮,一改剛剛潑婦罵街的樣子,慢條斯理道:“那日,老爺賞花吃青蒜,段家的水仙公子派了僕人來問,能不能回收這些個花牌花籃,說是自家花店,因為婦女之友的澎湃,將存貨皆賣光了。”
眾人立刻憤慨,大罵段水仙的無恥。唯獨五十郎一副扼腕的神態。 “老爹真是錯失商機,”五十郎很是惋惜,伸手示意,立刻有僕人上前,她吩咐道,“你去段水仙那裡問問,他們可需要花牌花籃,就說蕭家願意低價出賣這些花牌花籃。”
僕人諾諾,疾步而去。
眾人不解,目露迷茫的神情,眼光齊刷刷地都射向了五十郎,等待她的解釋。
大姨娘怒道:“五十郎,你要有點骨氣,讓段家的小傢伙,知道我們蕭家不是軟柿子。”
五十郎大笑,道:“我就是有骨氣,才去賺他的錢。”
當下,將自己的想法和盤倒出,眾人果然一派和樂。
餘下幾天,花牌花籃照樣不斷,其間段水仙甚至高價收購了幾次,兩人的荷包因此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脹。
“五十郎,等蕭老爺的壽辰一過,我代你去求小姑姑吧。”
黑暗之中,洛錦楓滿臉的汗水,將自己的掌從五十郎身上收回,這是蠱毒,不似一般的毒,內力壓抑不了多少,餘下的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慢慢熬。
五十郎亦不是滿臉汗水,面色蒼白,笑道:”我不求她,我寧願疼死也不去求她。”
其實餘下的話,她吞在了肚中。
洛水流曾經私下找過她,言明,這蠱毒其實無藥可解,若非出現奇蹟,再怎麼努力,她的生命也只剩下了三個月。
除非能尋得能匯出蠱毒的藥引,但是,這又談何容易,不要說藥引,連具體藥引是什麼,她都不知道。
所以,她不再去希望。所謂希望越多,失望越多,不如去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五十,你聽我說,天涯海角,我也會尋得好藥,一定會治好你。”
五十郎心中一暖,含笑去拍他的肩膀,道:“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月光之下,兩人相視而笑。心中都是暖暖的意。
其實,愛情之外,或許真的有這麼一種友誼,未滿戀人,卻又比朋友多一點。誰說這樣的第四類感情不好呢? “老爹,待會你坐檯上,我和其他哥哥們給你磕頭拜壽。”
啊?蕭老爺抬頭看了看臺上佈置的金光閃閃的樣子,愁眉苦臉道:“能不能不要磕頭,一個一個的磕下來,我怕午宴過後就是晚宴了。”
“那怎麼可以?這是兒女們的孝心。”五十郎瞪眼。
“要不這樣吧,五十小乖乖,你四十九個一起磕,你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