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
蔣傑是嶽肅的幕僚,也是現在嶽肅手下的第一智囊,眾官員見他這麼說,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在眾人出去之後,蔣傑說道:“大人,蔣某知道您一向以忠孝為本,眼下令尊駕鶴,正是痛苦之時,欲回鄉守孝。然而,您這一去,這已經建立好的基業,怕要就此崩潰。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讓您定下的制度就此瓦解。好似當年張居正施行的一條鞭法,在他似乎不久,便被廢除。朝廷這兩天,加強武備、整理稅收,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只怕大人這一走,就樹倒猢猻散,一切又回到老路。大人回去,是對令尊盡孝,但卻又是對先帝的不忠。先帝對大人有知遇之恩,難道大人就忍心見即將中興的大明再次回到從前頹敗的模樣。”
“這……”蔣傑的一番話,讓嶽肅無言以對。
隨即,他又聽蔣傑說道:“大人,現在劉公公的西廠提督之權已經被太后撤了,其實這就是一個對大人猜忌的訊號,太后怕大***勢太大,又與劉公公內外相連,又可能動搖他孤兒寡母的地位。如果蔣某猜的不錯,大人的致仕摺子一送上去,太后十有***會準了。”
“那我不是正好可以回家。”嶽肅說道。
“大人這一走,朝局立變,難道大人就忍心讓先帝難以在九泉之下瞑目嗎?”。蔣傑微笑地說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嶽肅問道。
“現在,大人不能發動自己的門下官員上摺子挽留,因為一旦如此,太后反而會更加忌憚大人,所以蔣某以為,大人應該表現的平淡一些,做一副孤臣的樣子。如此一來,太后或許還能奪情。”蔣傑說道。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告訴他們,不必上摺子挽留,就當沒有事發生。”
“是,大人。”
***
“太后,奴婢派在嶽大人府外監視的人發現,今天許多官員都去了嶽大人的府上。這是那些官員的名單,請太后過目。”一名小太監將一個信封取出。
張嫣身邊的文瑾上前接過,然後呈交給張嫣,張嫣拆開觀瞧,紙上一共寫了六十多名官員的名字,這些官員的品級都不低,文職官員,最低的都是四品,武職的官員,品級稍低,但皆是嶽肅的心腹。張嫣看過之後,心中暗自冷笑,“這些人應該就是嶽肅的同黨了吧,好厲害,這麼多四品以上的官員,這應該還不算那些品級較低的御史言官和外省的官員,要是算上這些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的用意,估計明天早上,肯定我對嶽肅奪情的摺子就會鋪天蓋地。”
然而,事情的結果大出張嫣的預料,第二天懇請她讓嶽肅奪情的摺子,是一份也沒有,反倒是有一些低等官員上摺子請求她准許嶽肅丁憂。上面的內容無非是說什麼百善孝為先,應該讓嶽大人回鄉盡孝。
鄒義將摺子全部送給張嫣,張嫣看過之後,不禁納悶起來,問道:“鄒義啊,今天送上來的摺子就這些嗎?”。
“回太后,就這些。”鄒義如實說道。
“這就怪了,怎麼都是懇請讓嶽肅回家丁憂的摺子,沒有一份請皇上奪情的呢?”張嫣說出心中的好奇。
“這個奴婢實在不知,也不敢妄言。”鄒義說道。
“你是宮裡的老人,伺候過三代皇上,也算是久經風雨。一般的事,應該逃不出你的法眼。哀家準你妄言,你且說說心中的想法。”張嫣說道。
鄒義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在魏忠賢在紫禁城呼風喚雨之時,尚能屹立不倒,權謀之術,可見一斑。可以說,眼前的局勢,他瞧得透透的,張嫣讓他當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還把劉名果的西廠給撤了,這分明是對嶽肅的猜忌。這般心思,傻子都瞧得明白,更何況是在宦海中打滾,爬到次輔的嶽肅。嶽肅沒有鼓動手下的官員上摺子,肯定張嫣奪情,肯定是怕『露』出自己的勢力,更惹張嫣畏懼。
但別看鄒義看的清楚,卻沒有這般說,因為他知道,嶽肅終究是大明的肱骨之臣,是先帝的忠臣。倘若真的是那種黨同伐異的『奸』佞之徒,在朱木匠在世之時,完全可以掃除所有異己。於是,鄒義說道:“老奴聽聞嶽大人一向剛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沒有人替他說話,也無可厚非。太后您也知道,嶽大人的功名是皇上賜的,這在仕林之中,極被鄙夷,就算當過一任會試主考,有些門生故吏,但這些人,也都是和他貌合神離,心存鄙夷。眼下嶽大人自請丁憂,這班人自然是隔岸觀火,能不出面踩他,也就是因為他是託孤之臣,不敢得罪,外加又有那層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