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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地發現她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也發現她的笑容背後的無奈委屈,心裡便存了憐惜。再後來,她解讀他的畫,把他看得那麼透徹,很少有人如此深切地體會到他這樣的孤獨和絕望,他震驚感動之餘,竟有了知己之感。到如今,發現自己如此企盼著週末的來臨,只為了看到那末纖細的身影,看到了,便是無限安心。

因為這個女人,他知道自己漸漸地在改變。不再我行我素封閉於繪畫的世界。天晴的時候會想起她花園裡的蔬菜該澆水了,天熱的時候會擔心她帶著豆豆玩得汗流浹背會不會中暑,天亮了會高興可以見到她,天黑了會不捨就這樣時光匆匆又要開始整整一週的等待。

他雖然已經35歲,這輩子卻沒有放下心事好好談過一場戀愛,心思單純,只知道喜歡這個人牽掛這個人,她笑他便高興,她累他便心疼,她拒絕他便難過,她輕鬆快樂地在他面前,他便覺得天地都是明亮的。她沒有按時回來,這讓他不安。

站在窗前,外面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小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會兒她在城裡嗎?帶著豆豆在公寓裡玩嗎?還是出了什麼事?以前就是豆豆回奶奶家的日子,她也一定會按時回來。這裡有她種的蔬菜,她會跑回來澆水,拔草,整理菜棚,就算花園裡的菜可以請老花匠幫忙照看,屋頂上的可不行。屋頂的絲瓜最缺不得水,所以她跟小冶說自己是絲瓜的奴隸,還拜託小冶有空的時候幫她澆澆水。

難道她如此篤定小冶會幫她照看屋頂花園?小冶這麼馬虎,怎麼可以相信。他生氣地想,還是因為下雨了,就偷懶了,看也不來看一眼了。

他的頭開始隱隱地痛,晚上沒睡好,當然會痛。他是如此地想她,她知道嗎?想這個看到萊西嚇得扭頭就跑的女人,想這個連一朵葫蘆花都畫不好的女人,想這個看畫的時候看得如此專注卻從來不在意誰是作者的女人,想這個悄悄擦掉眼淚轉過來又對著孩子笑靨如花的女人。原來,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裡。

姬君冶下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哥哥這樣沉默地站在窗前,臉色蒼白,神情倦怠。

姬君冶嚇了一跳,抬手去摸姬君陶的額頭,冰涼一片,略略放下心道:“哥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開著窗站在這裡?”

姬君陶看看妹妹,欲言又止,想了半天問:“晚上做什麼吃的?”

姬君冶朝他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我買了青蟹,上次懷月答應教我做青蟹炒年糕的,一會兒把她叫過來幫忙,我還買了茄子,海瓜子,是豆豆愛吃的,索性晚飯請他們在這裡吃。”

“他們沒回來。”姬君陶說罷朝樓上走,“你又不會弄,簡單點兒就行了。”

姬君冶苦惱道:“這個懷月,今天是週六啊,怎麼不回來,這下可害死我了,這兩隻青蟹怎麼辦?”

姬君陶懊惱道:“你要是不會,就送給門口的保安去,晚飯不做也沒關係,我也沒胃口。”

姬君冶回過神來,一疊聲地問:“哥你中飯吃了嗎?還沒吃吧?為什麼沒胃口?你怎麼臉色這麼差?真生病了?”

姬君陶不耐煩道:“生什麼病,哪有那麼容易生病的,我不過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為什麼沒睡好?你這段日子不是一直睡眠質量都不錯,怎麼又不好了?”姬君冶緊張道,抑鬱症容易復發,她不能掉以輕心。

姬君陶不再理他,關了畫室門開始工作。其實沒法工作,只是姬君冶的問題讓他狼狽不堪無法回答,他總不能跟妹妹說他愛上了隔壁的女人,朝思暮想,可那女人壓根兒不知道。

姬君冶站在廚房裡對著兩隻大青蟹發呆,想了一會兒,撥通了懷月的電話。

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冶?” 懷月有點意外,這是姬君冶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懷月你在哪兒?怎麼不回來?”姬君冶忙問,她似乎隱隱知道哥哥為什麼不高興了。

“我陪豆豆在水族館玩,這星期就不過去了。”懷月壓低了聲音道。

“水族館看完也可以回來的呀,是不是沒車?我去接你們。”

“有車有車,就是想想明天下午就回城裡了,天熱,來來回回折騰太麻煩。”懷月道,魯風抱著豆豆在前面停下來等她,她一邊說一邊追上他們。

“怎麼會麻煩,”姬君冶心說你不回來我才麻煩了呢,“再說你不是還要給花園澆水嗎?”

“不是在下雨嗎?”懷月笑道,“水太多了會淹死的。”

姬君冶無計可施,苦了臉道:“懷月,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