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定是萬斤大石封口,亦是枉然!
照夕一個人,這麼傷心憤恨了一陣,最後也只好把一切都付之命運了。
他重新盤膝於大石之上,往日運習坐功,多是在蒲團或棉墊之上;如今這冰硬的石床,使他感到很不習慣。費半天功夫,才勉強把心定了下來,他想以吐納坐禪的工夫,來抵制今後長期的飢餓。雖然他功力離著辟穀尚遠,可是短日之內,起碼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個時辰之後,他已氣貫周天,但覺三花蓋頂,五氣朝元,同時由丹田之中,散佈出一片無比的熱氣,令他全身十分通暢。
到了這個時候,也正是坐功一個緊要的關頭,往日洗又寒曾傳他下手採藥的功夫,所以到了這一刻,正是緊要關頭。
忽覺一點真陽,前激生死竅,此時即應拋開一切雜念,下手採藥,不可受任何外音干擾。
誰知也就在此時,忽聞一陣琴絃鳴聲,不知從何而出,聲調極為老澀,聞之不禁心神一動,那真陽亦隨之渙散而開,前功盡棄。
照夕不禁十分懊喪,本想重新再來一遍,待真陽聚齊,再行收採。
可是忽然一個念頭,令他大大吃了一驚,他不由張開了眸子,心想:“這琴絃之聲,從何而來呢?”
想著不由觀望了一陣,細心聽了聽,哪有什麼外音,照夕這一刻不禁發起呆來,暗忖方才自己在要緊關頭,明明為一陣冷澀的絃聲而驚擾,此刻怎會又聞不到了呢?再說這陰冷的地洞之中,只有自己一人,哪又會來的琴絃之音呢?
他想了半天,卻是愈想愈糊塗,最後認為定是幻覺。因念及師父所說,行功到了某一時刻,定會有心魔幻境來干擾,可恨自己一時無察,竟自把半日苦心聚集的真炁又分散了。一時卻無心再定下來,只覺得腹中甚為飢餓。
入定初醒之後,倍覺眼明耳聰,同時腹中又感到了飢餓。他跳下石床,開始在這陰窄冷森的地洞中徘徊著,覺得陣陣的冷風,由兩邊絲絲浸進來,細看之下,才發現洞頂有十數個拳頭大的洞口,那冷風,即由這些洞口,向洞內吹進來。
心想這些洞穴,一定是七扭八拐的曲折著,否則怎會沒有光現出來呢?
他不由覺得這一猜測合理,心想這九天旗金老頭子,設計此洞,也頗費了些心血,定是用來禁強敵之用,否則何致於如此精細呢!
他意會到初秋的日子的炎熱,可是這洞中卻是陰冷得怕人,當可想知這是一個開鑿得十分深的石質地洞了。
人在無聊的時刻,常會想得很多、很亂,管照夕這一刻也是如此。他腦中盡力地分析著這些瑣碎的念頭,卻也只好心平氣和了。
他又想到了申屠雷和那書僮青硯,也不知如何了,也許他們都已經餓死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十分心寒,腹中忍不住咕咕又叫了幾聲。他長嘆了一聲,只好又走到石床上,暫時把心收起,想運一會兒功夫,抵禦腹中的飢餓。
忽然,他聽到頂上一陣輕微的鎖鏈聲響,過了一會兒,似見石塊移開了些,只是不見天光外洩。照夕抬頭看了看,似見一個恍惚的影子,原來外面天又黑了,那小洞窗外,可窺見閃爍在天空中的星星。
照夕不由低叱了聲:
“是誰?”
那黑影以手按唇,嗤了一聲,遂小聲道:
“管大哥!是我……”
照夕不由怔了一下道:
“你……你是誰?”
那人似乎哭了,一邊小聲道: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麼?你!唉!你的魔難,怎會這麼多……這一次,我可真沒法子救你了。”
照夕這時又驚又喜,不由一翻身站起,抬頭道:
“你是丁裳不是?”
那姑娘又嘆了一聲,照夕不由頓時忘了此刻的處境,高興道:
“姑娘……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原來你一直都跟著我呀!”
這姑娘果真就是那個痴情的丁裳,她一面流著淚,一面嗔道:
“誰跟了你一路,我只是湊巧和你走順了路。”
照夕不由忙道:“是!是……我說錯了。”
丁裳紅著臉道:“現在不要說這些了,我問你,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這外面雖然有門,可是我沒有辦法開,再說人很多,就在這附近,只要有一點響聲,他們就會發覺。”
照夕嘆了一聲道:“姑娘你走吧!你不要管我了,你已經對我太好了,我不能再連累你。”
丁裳抖聲道:“我一定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