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業務,我走不開了。”手機裡的聲音帶著抱歉,其實李璞也奇怪,他的公司在D市來說完全排不上名號,不知為何這次這個業務竟然點名就找到自己的公司,不過有機會不抓住,那他就不會是一個商人了。所以一大早上他就把票給退了,他只能對尚宴說一聲抱歉了。
“好的,沒事的。”尚宴不在意的回答,有沒有一個陪其實都是一樣的。
後面的一個大嗓門的婦女見尚宴停在那裡不往前挪動,馬上忍不住的抱怨道:“前面的,塊往前走啊,你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啊!”
尚宴連忙說了一聲抱歉,往前跟上隊伍,手機的聲音又傳來:“尚宴,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嘈雜。”那邊的李璞看了看腕錶才7點,有些不放心的問。
尚宴也沒有隱瞞:“我已經到了車站。”
李璞無奈,一個女孩獨自在外坐十多個小時的動車,真的很不安全,她怎麼就完全沒有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尚宴,現在時間還早,你還是坐飛機回家吧。”
沒等李璞把後面的話說完,尚宴就回答:“謝謝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坐動車。”
“可你來太早了吧。”這女孩還真是倔強,李璞心裡感慨。
“沒事的,現在人比較多,我不方便講話,我先掛了。”關掉手機,頓了頓,尚宴直覺不想在跟誰有過深的牽扯了,所以打斷李璞關心的話,她受不起的。然後幫自己的前面的大嬸,抱起了一個不停啼哭的小孩。
之前她就看到這個臉蛋紅紅的小孩在不停啼哭,估計是看到這麼多人,媽媽有沒有多餘的手安撫他,所以害怕的哭了。
穿著樸素的大嬸,連忙扭過頭來道謝。
“沒事的。”說完尚宴又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小孩,小孩小口小口咬著巧克力到也不哭了。尚宴舒了一口氣,還好她隨時都帶著巧克力。
“大妹子,你好能幹喔,你一火(哄),他就不哭了,浩浩快謝謝涼涼(孃孃)。”
一聽加到家鄉話,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尚宴也用家鄉話回答;“大家都是S市的人,不用這麼見外。”
大嬸遇到老鄉也激動,乾脆退了一個位置,拉到尚宴身旁,熱情的問:“你也是今天早晨8點會S市的車嗎?”
“不是,我是下午的車。”
“呀!那你來這麼早幹啥子?這麼擠。”
尚宴笑笑沒有回答,大嬸也沒有細究只是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不再一起啊。”說完想想起了什麼細細的打量尚宴哄孩子嫻熟的動作,問道:“大妹子,你也有孩子嗎?”
“我還沒結婚,但我是一個幼兒園老師。”
原以為這樣大嬸就放過她了,不只是排隊太無聊,還是大嬸本身就太八卦了,訝然道:“你多大年紀了,怎麼還沒有結婚?我家媳婦可是二十多歲就生了浩浩。”
尚宴一驚,她還以為大嬸是浩浩的媽媽,只是大嬸有些滄桑而已,結果她竟然是浩浩的奶奶!
都說成了奶奶輩的人解決了自己孩子的終身大事後,都熱衷於一件事——給人說媒。
尚宴連忙打斷大嬸後面想說的話:“馬上就要到檢票口了,你快把行李拿好吧。”
果然大嬸不說話了,全神貫注到擠進檢票口的大業中,尚宴也抱著孩子稀裡糊塗的被人潮擠了進去。
一進候車大廳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放下浩浩,尚宴一路跟著大嬸,直到他們驗了票,尚宴才離去。
她運氣還不錯,9號候車廳人還不多,她隨便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安靜的坐著,一雙眼睛沉默的打量這周圍的環境。
大廳溫柔而明亮,幾片玻璃鑲嵌在具有金屬色澤的大廳頂部,陽光已經緩緩升起,柔和的光亮透過玻璃輕輕洩出,讓人看了就覺得暖暖的。接近三十多個站臺,每個站臺都有幾排座位,旁邊還有免費的熱水。
和六年前真不一樣啊,六年前她剛來到D市一天,剛出D市車站的大門,她就只有一個感受,D市太大了,四通八達的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行色匆匆卻又著清晰方向的行人。
那時她才醒悟,原來不是到D市,就能看見靳天堂,D市太大太寬,她一個人太渺小,就算靳天堂正在D市的某一個角落,她也不可能找到他的。
“你要坐車嗎?”當尚宴回過神來時,一輛計程車已經停在自己的面前,司機搖下車窗詢問道。
尚宴緊緊的捏住包裡僅剩的兩百多塊錢,這還是她儘量等到火車停下來時,在車站買了五包泡麵和一個碗每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