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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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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心急如焚,與家人還有兩個朋友商量如何突出雪山,把女朋友順利接回來。朋友分析認為,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向北通往郴州的山路肯定積雪比通往廣東的山路厚,讓女朋友坐火車到廣東韶關,我們可以把車開到韶關去接。麵包車走雪地肯定不行,只能借吉普車,而且還要帶上鐵鏟和鐵錘,隨時準備砸雪開路。

那個時候,我們縣城的吉普車非常流行,單位用的80%都是北京吉普和郴州吉普。當晚,我們便借了一部剛買回來不久的四輪驅動的郴州吉普。司機則選定20剛出頭,但有5年駕駛經驗(初中畢業後進了技校的汽車駕駛班),技術超群、膽大心細的朋友阿軍。同行的還有我的兩個弟弟以及朋友小朱(在部隊是汽車兵)共5人。並作最壞的打算,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

當晚我便打電話告訴女朋友,叫她坐火車直接到韶關,我們一定在晚上7點前接到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兩個弟弟、阿軍和小朱在我家吃了早餐,每人特意吃了兩個雞蛋(在家鄉吃雞蛋有保佑平安、萬事如意的意思,小孩讀書、老人生日都是吃兩個雞蛋的),帶上應急工具和一小袋糕點,在父母的再三叮囑下出發了。

我們經過仔細研究過,決定去的時候不走直接通往廣東韶關的106國道,因為這段路有一個叫“六里坳”的地方,地勢非常險峻,盤山路修築在兩個最高的山峰上,大約6華里長,故得此名。555國際汽車拉力賽連續兩年在這裡設定賽段。此段路也是事故最多的道路,曾經有一部客車翻下200多米深的谷底,無一生還!再加上考慮106國道是柏油路,路面肯定結冰厲害,汽車難以通行。因為這些原因,所以選擇道路比較遠,但山勢不算特別險峻的小路,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小路都是泥路,上面結的冰沒有柏油路的堅硬。

出發前阿軍認真檢查了車子的效能,調校好了四輪驅動。阿軍原來在林場開過運樹的大貨車(需要高超的技術和過人的膽量),後來在旅遊局專門為局長開小車,山區開車的經驗豐富,技術和膽量在全縣都小有名氣,他開車我們自然放心。

出發的時候下著小雨,走了10多公里雨刮突然不動了,修理了幾分鐘還是不行,小雨打得玻璃很蒙,車子也不敢開得太快。剛出門就不順利大家都有點擔心,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幸好進入山區時雨停了,於是用布抹乾淨玻璃後繼續前行。

吉普車的聲音很暢快,爬起坡來也很有力,那個時候就想,這國產的吉普車也絕對不會比外國的差,價錢還這麼便宜,以後自己也買一輛來開。10多公里後開始進入禁止煙火的林區了。路開始難走了,人煙也稀少了,周圍都很寂靜,偶爾也有小鳥的聲音,吉普車好聽的馬達聲傳得很遠。大家雖然在顛簸的溫暖的車子裡面說笑,但外面的寂靜也給人以壓迫感,誰也不知道即將面臨什麼樣的困難。山區的道路基本上都結冰了,可能是樹枝和樹葉擋住了的緣故,地面的雪好象沒有想象的厚,滿載5條大漢的吉普車碾上去便“嚓嚓”破了,車輪可以親吻到潮溼的地面,讓人踏實。

車子大約行駛了20公里,到達了一個瑤族小村莊,村子其實也就四、五戶人家,村莊裡的鄉親們看到我們的車都感到很詫異,也許他們不明白的是:這樣的大雪,這車子是如何開進來的?有幾個小孩還向我們歡呼。但我們沒辦法停留,也不能停下來,地面上的冰已經很厚了,阿軍說一停下來就很難啟動了,只能藉著慣性向前開,而且方向盤必須穩,油門控制恰當才行。

過了小村莊,山路開始崎嶇,我們已經明顯的感覺路面的冰很堅硬很厚了,車子偶爾會搖擺幾下,阿軍幾乎不跟我們說話了,全神貫注死盯路面。我們四人也都一起幫忙看路。四輪驅動這時也真正發揮了作用,我們都說,如果是其他的車子早前進不了了。話音未落,前面是一個90度的彎道接30度左右的山坡,路的一邊是山體,另一邊是10米左右的山谷。阿軍開始放慢了速度,並大聲說:“你們下去兩個人,要推車!”他也放慢了速度,死死抓住方向盤,車子慢慢向上爬,下去的是我弟弟小勇和死黨小朱,他們主要防止車子向山谷方向滑去,因此站在靠山谷的方向使勁推車。車子吼叫著,左搖右擺,象醉漢一樣,我和大弟弟阿懷這時也跳下車,順手抓起路邊的石頭,塞向汽車的後輪,但路太滑,下地後我們自己幾乎都站不穩,石頭更是一放就滑走!司機此時很危險,如果汽車後滑,他連跳車都來不及!一個開車,四個推車,車子終於上到坡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