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鐵峰道:“在下貼了一千兩,虧本大了!”
“兩天一夜,吳兄花了一千兩百兩銀子?”程小蝶有些吃驚地道:
“小妹江湖經驗不足,實在想不出如何一個花法?”
“如非吳某人有點江湖經驗,只怕一萬兩,也早光了!”
“那是什麼地方啊?”程小蝶眨著眼睛,道:
“就算寸陰寸金吧!也不可能一兩天就花上一萬兩銀子啊!”
“賭場!京城中豪客如雲,吳某遠來做客,只好玩玩小注了!”
“卟”的一聲笑了,程小蝶理著鬢旁散發,道:
“賭場中一擲千金,一千兩百兩,實在不算什麼!小妹薄有財資,吳兄!如肯帶著小妹去開開眼界,小妹就出資一萬兩,讓吳兄豪賭一番。”
她作風豪放,自貶身份,和四大名捕以兄弟相稱,希望能和四位建立起相許的道義之交,是情感、也是手段!
果然,吳鐵峰有點感動了,嘆息一聲,道:
“多謝總捕頭的關顧,屬下雖然輸了一千兩百兩銀子,卻也探聞到一些訊息。韓貴妃死於禁宮一案,已在京城道上流傳,我怕引起他們懷疑?不敢妄動,也未追問。”
“總捕頭!”杜望月道:
“我們明知總捕頭破案心切,怎敢虛擲光陰?吳兄、岑死、分向京城黑白兩道追查,屬下和於兄咋夜也進了一趟皇宮,我們相約以十日為期,再行向總捕頭會報,十日之內,無法獲得訊息,已近年關,要再行研商追查辦法了。”
“四位如此盡心,小妹感激不盡。郭副總捕,請支四位每人白銀一千兩,做為十日費用。”
郭寶元老謀深算,早已把銀票帶在身上,立刻取出來,當面付清。
程小蝶沒有提起夜入梧桐宮的事情,卻十分認真地道:
“吳兄,今晚帶小妹進入賭場瞧瞧如何?”
吳鐵峰微微一怔,道:“總捕頭真的要去啊?”
“小妹會易容改裝,做吳兄的隨身小廝,不會誤事的。”
聽說要裝作跟班,吳鐵峰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急急說道:
“這怎麼成?總捕頭真的要去,也該把身份變更過來,由吳某做總捕頭的隨行老僕!”
“小妹可沒有賭錢的經驗,那會窘態百出,就這麼說定了,小妹今夜在家恭候大駕,四位也該去休息一下,準備行動,今天不算,第十天中午時分,小妹設宴暖閣,恭候諸兄!”
決事的乾脆、利落,四大名捕也有點自嘆弗如了。
送走四大名捕,程小蝶心中也快樂極了。聽他們口口聲聲,直叫總捕頭,顯見拉攏四人的苦心,沒有白費,已逐漸使他們心甘雌服了。
郭寶元一伸大拇指,道:
“小姐,寶元佩服極了!尚書大人關心小姐,一直問我,小姐能否應付得了?劉侍郎也拔下來五萬兩銀子,充作查案經費。”
“好!拿一萬兩給我。”程小蝶道:
“今夜去賭場開開眼界,四大名捕,果然各有門道!看他們部署和追查的方法,相信十日內必有收穫!”
“小姐真的要去賭場啊?”小雅、小文,推門而入,道:
“我們要不要跟去呢?”
“不行,我是吳鐵峰的跟班,哪有跟班的,還帶著兩個跟班呢?走!回家去,你們想一想,我該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才像個跟班的!”程小蝶回顧著郭寶元道:
“告訴我爹孃,近日忙得很,除夕那一天,一定會回家去,給他們叩頭賀歲,也代我謝謝劉侍郎的大力支援,刑部中的事務,就由你處斷了。別忘了選一些精幹捕快深入京城四周,查訪線索。”
郭寶元一躬身,道:“小姐放心,寶元遵命辦理!”
程小蝶青布棉襖白氈帽,打扮像極了一個跟班的小廝,她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運來。
第一次進入賭場,程小蝶的感覺是烏煙瘴氣。
賭場的大廳不小,但十幾張賭檯,一百多個呼麼喝六的賭徒,就顯得這座大廳有點不夠大了。煙味、酒味,燻得程小蝶有點想嘔,暗中調了兩口氣,才忍了下來。
北方的賭場,以賭牌九、骨子為主,最文明的賭法是打紙牌了。
吳鐵峰突然憐香惜玉起來,回頭笑一笑,低聲道:“不習慣,就到外面歇著。”
程小蝶道:“我要開眼界呀!”
把手中早已握著的一把銀票,交入了吳鐵峰的手中。
看一看數字,吳鐵峰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