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變得莊重起來,收斂起嬌笑媚態。
大約是程小蝶的素雅之美,有如臨凡仙子的氣勢,使三人有些自愧形穢,不敢再賣弄風情。
另一個是一個劍眉星目,算挺俊拔的年輕人,一襲藍衫,託襯出一股儒雅飄逸,好一表出眾人才,連程小蝶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藍衫人似也為程小蝶的美麗,吸引住心神,兩道目光一直在程小蝶臉上轉動,嘴角微翹,含著動人的微笑。
程小蝶心中一跳,急急轉向接待另一位來客,但心中卻突然感覺到一點不對,可是想不出哪裡不對?
不是那種怦然心動的一見鍾情,也不是為他儒雅飄逸吸引,只是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卻又無法具體捕捉。
轉頭看去,藍衫人已登上二樓,只瞧見一點背影。
原德福飯莊在二樓,全都被郭寶元包下來,一則方便談話,二則擔心有混入搗亂的人,借酒生氣,一旦發生了衝突,便於處措,以免傷到完全無幸的人。
眼看客人入了席,程小蝶閃入了一個大廳旁邊的雅室中。
表面上看不出雅室門口有防守,事實上,四個捕快改扮的店夥計,一直站在雅室門外,十分嚴密。
雅室中早已坐了兩個人,也都經過了易容改扮。
一個白髮白髯的布衣老者,道:“不容易啊!江北四老全到了,給足了你的面子,扳倒汪直,逼散東廠,確實讓江湖人另眼相看。”
“譚兄傷勢未愈,就來幫忙,又下了一番易容工夫,小蝶感激得很。”
原來,這個老人乃是大通鏢局總縹頭,譚文遠所改扮。
譚文遠會在日前陪同程蝶追蹤一個神秘人時受傷。
“今天與會的人,我認識八成以上。”譚文遠道。
“如不改扮得澈底一些,如何能瞞過他們耳目,你的時間不多,長話短說,你想問什麼?”
程小蝶道:“那個身著丐幫衣服中年人,看不出丐幫標幟,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嚴肅,他是誰?”
“他確不是丐幫中人,是一位名滿大江南北的獨行俠,鐵面神丐關傑。”譚文遠道。
程小蝶吃了一驚,忖道:俠名錄上,排名第五的高手。
但她不敢再賣弄了,點點頭,道:“他的武功很高吧?”
“是。”
譚文遠道:“江湖道上有兩句戲言傳說,寧被抓入大牢,別被關傑碰到。”
“可是說他手段毒辣,懲治惡徒時,不留活口?”程小蝶道。
“對。”譚文遠道:“也是推崇他武功高強,碰上的人,很少有逃走的機會,至於他懲治綠林匪盜的手段,也是無奇不有。
他心目有一套自訂的律法標準,怎麼處置,毫不猶豫,殺人償命,採花去勢,偷竊斷手,強盜斬足,至於還需加上些什麼懲罰,視現場酌情處理了,絕不會留給你再犯第二次同樣錯誤的能力。
所以,綠林中人,聞名喪膽,十年來,已不知被他整治了多少人?行蹤所至,宵小斂跡。”
“那三位姑娘家呢?”
程小蝶道:“像母女,也像姐妹,只看那份目中無人的輕狂,應該不是好東西?”
“天山三妖狐,一向活動在西北道上,此番進入京中來,不可不防。”譚文遠道。
“那位身著藍衫,英挺儒雅的年輕人,又是何方神聖?”程小蝶道。
“沒有見過。”
譚文遠道:“看他步履從容,目不轉顧,心中很肯定不會在這裡碰見熟人,我暗中留心檢視果然是沒有人和他招呼。
此番與會之人,可算幾乎同盡了江北道上人物,全部認識,故然不易,但一個也不認識,那就更難了,除非,他未在江北道上走動過,藍衫人卻似非常自信的沒有人認識他。”
“我懂了,多謝譚兄指教,你傷勢未愈,請早些回去休息吧!”程小蝶道。
譚文遠點點頭,起身而去。
程小蝶目光轉註另一掌櫃打扮的中年人身上,道:“張班頭,你是刑部中見識廣博的人,今天,可發現有特殊人物與會嗎?”
“有!”
張百通道:“我發現了兩個刑部逃犯,六年前,他們越獄逃走,只道他們逃亡到天涯海角去了,想不到還在北京,今天稍作易容,混來總捕頭的宴會上,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你肯定是他們嗎?”
程小蝶道:“六年時光,不少改變,會不會看錯了人呢?”
“不會,百通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