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奇目睹吳一諤趄不前,心中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威懾敵人戰志,擔心的是吳一諤不打了,退出去,改用油火攻勢。
一陣步履聲響,田長青帶著阿橫、阿保、程小蝶,疾奔而至。
打量了***輝煌的廳堂一眼,笑道:“好一處地下戰場,常奇,你有膽放手一戰,希望是不死不休。”
苗蘭突然微微一笑,道:“來得好啊!我心正在害怕。”
“怕什麼?你身經百戰。”田長青道:“怕過誰來?”
“怕鬼呀!”苗蘭道:“我不怕惡人,再惡毒的人,我也敢和他一決生死。可是我怕鬼呀!人哪裡能和鬼鬥?”
“哪裡有鬼?”田長青目光一掠三個紅布包頭的紅衣人,和六個陰氣森森的白袍人,笑道:“鬼是一陣煙,他們只是幾個不太好看的畸形怪人罷了!”
“是鬼我也不怕了!”苗蘭笑道:“情郎既在側,身入地府走一遭,死而何憾?”
連兩人的秘密也洩出來了,鬼也不怕啦!愛情的魅力,可真是大得很啊!
當著吳先生之面,一向灑脫的田長青,竟也有些掛不住,兩頰泛起了羞紅。
程小蝶又是一番想法,暗道:“苗蘭是不是在向我示意,不可接近田長青?”
小方也安心多了,事實上,剛才,他也有一些忐忑不安。田長青帶來了三個人,也帶來了一股豪壯之氣。
人多膽壯,陰霾盡去。
“苗蘭,你水性楊花,吃裡扒外,本教中盡多英俊人物!”常奇道:“選男人為什麼一定要勾引外面的人?”
“告訴你也沒有關係!”苗蘭道:“我們是老夫老妻了,如果生孩子,早已上學讀書了。”
可真是八歲少年強說愁,事情是不錯,但措詞大明朗,少了點曲折婉約,聽起來,也就有些刺耳了。
常奇呆了一呆,道:
“你早就有了男人,我怎麼不知道呢?你在教中二年多了,竟是從未去會過他?真能忍得住啊?”
“我們進入中土,就是為了找他。”苗蘭道:“苗女多情,從一而終,也心口如一。可不像你們中土女人,滿口貞節道德,心中卻紅杏出牆。”
忽然想到程小蝶就在身側,大感不安,回頭望了程姑娘一眼,低聲道:“小蝶,我不是說你呀!”
程小蝶搖搖頭,微微一笑,心中忖道: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只不過接觸過兩個可愛的男人,田大哥和小方。但已經攪得我心都亂了,他們誰要佔有我,恐怕我都沒有能力拒絕!像你和花芳這樣,千里尋情郎,十年不改顏色,確是非常可敬的女人!
明教束人,中土女子,如非那些貞節教化,幼小就約束了她們,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她們不敢偷吃,可是敢在心中想啊……
“常奇,我現在過去了。”吳一諤舉步向前行去。
阿橫、阿保,放步要往前面搶,卻被田長青一手一個拉住了。
兩人望了田長青一眼,心中似有不解。
他們一向衝鋒陷陣,行動在主人之前。這一次,怎麼突然變了?
“看我手勢再出手!”田長青低聲吩咐兩人。
阿橫、阿保,只好點點頭,緊隨在田長青的身後。
進入廳堂,吳一諤細作打量,大堂後壁,左、右都見門戶,想是還有復室。
廣敞的大廳中,不見法壇,想是法壇在復室。
“這就是你隱藏的真正實力了?”吳一諤指三個紅衣人,和六個白衣人。
“原來,你是在等他們!”常奇答非所問,目光轉註在田長青和阿橫、阿保的身上,接道:“人生無非是為名、為利。常某各送你們黃金萬兩、珍珠十顆,夠你們一生享用了,何苦要為人拼命?”
真是大大的賄賂,能讓人怦然心動。
可惜的是,錯了物件。
田長青有的是銀子,苗蘭珠玉寶石藏滿了一座大山洞。
“萬兩黃金啊?不過是六百四十斤重!”田長青笑道:“不夠看啦,如何放在田某人的眼中。常奇,不用白費心機了!”
苗蘭接道:“是啊!我有一山洞珍珠寶石、翡翠奇玉,就不能留住他常住南荒,你那點黃金珍珠,如何會看在他的眼中?”
常奇眼睛一亮,道:“一大山洞珠寶翡翠,要是能在本大法師手中,那就用處大了。苗蘭,在教中兩年多辰光,你怎麼從未提過?”
“我幹嘛要告訴你?”苗蘭笑道:“我的珠寶雖多,可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