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的雙翼張開之後,日光下看到了一道很細的絲索,是放風箏的原理,有人牽著絲索奔走,利用來人張開的雙翼,硬把兩人拖上高空帶走了。
當然,雙翼也是人制作的工具,只是很精巧,運用的技術也十分成熟,顯然常常習練。
來人的武功,也是頂尖的高手,似不在他帥永昌之下。
武功、巧思、熟練的配合,才能出奇制勝,帥永昌雖然埋伏下頂絕的高手,卻無法阻止來人。
不能在空中埋伏人手啊!
帥永昌走過去,撿起棄置的傘幕看,竟是一張大牛皮,而且是好幾張粘在一起,上面還有刀刻的一行字,寫的是:
能放手時且放手,付的酬金你帶走,再謝白銀三十萬,江湖何處不交友,還請帥兄多思量,莫為他人作嫁衣裳。
帥永昌看得心頭一跳,這分明是早已安排好的精密計劃,我帥某人自以為無人知曉的身份,別人卻早知道了。
而且,如何拒擋我的“血焰掌”?如何救人?也早準備妥當的,看上去有些不太可能的神奇事情,只要完美的準備,也就不足為奇了。
唯一想不通的是,那人如何過來的,怎能凌空越渡近百丈的距離,飛過埋伏的殺手陣?因為,再好的輕功也辦不到。
帥永昌想到了這些人是萬寶齋培訓的殺手,這個家族充滿著神秘,掌握了南七北六十三省十之七八的珠寶交易,擁有的古玩玉器,也是突出群倫,世上傳聞的奇珍異寶,只要真有其物,十之七八落在了他們手中。
所以,這個家族有很多的錢。
只不過,帥永昌無法肯定,也找不出證據,一直希望找人證,最好是萬寶齋中人,親口承認,卻一直沒有機會。
這一次功敗垂成,是敗在敵人的精密計算之中。
查出敵人身份是帥永昌的重要任務之一,僱主要他找出作對的根源力量,而且要十分確定,再決定對付之策。
所以,還未到全力對決的時刻,今日一番火拼,只是一場小規模的前哨接觸,所以,帥永昌也未下令全面圍攻。
但現在,卻有點後悔了,如果他早些出手,或是下令幾個高手出馬,擒住對方一個小姑娘,也許早已問出底細了。
對方出動了真正的高手,也展現了驚人的器具創造能力,卻也留下了一份江湖交情,傳達心聲,應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要接受對方的勸告,一走了之,附帶也可以多收三十萬兩銀子。
但如此以來,以後就別想再在江湖上混了。
不接受這個勸告,此後,可能就是真正的敵人了。
本來,帥永昌目空四海,並未把敵人放在心上,但聽到千手刀王,只是她們授藝的師長之一,又見識到剛才救走素華的武功,帥水昌猶豫了。
來人是誰?帥永昌沒有認出來。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頭臉也被白布包起,只露出兩隻眼睛,飛躍而起後,再展一隻巨大的黑翼,黑白分明,想是為了易於識別之用。
帥永昌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對方未找出幕後的僱主之前,他會被列入第一個獵殺的物件。
他是江湖上殺手之王,能駕馭江湖上大部分殺手,所以,他知道伏擊、刺殺的可怕,何況,對方至少有兩個可以和自己拼搏數十招的高手。一個是救走素華的人,一個是千手刀王,實是非常可怕的敵人。
帥永昌心神大亂了,望著天上飄浮的白雲,竟是無法拿定主意。
連吩咐兩個從衛敷藥的事也忘了。
王閃、餘標流血雖被點穴止住,也正因穴道被點,身子轉動不易,無法自己敷藥,疼痛依舊,但主人忘了,他們也不敢驚擾,只能咬牙忍痛。
數丈外的草叢中,突然站起了一個人,直對帥永昌行了過來。
王閃、餘標也看到了,臉上微現笑意。
來人是一日千里馬乘風,是少數能和帥永昌講上話的人之一。
“帥兄,有什麼難事?乘風願盡全力,為帥兄效勞。”
帥永昌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道:“乘風,你看清楚那白衣人是怎麼來的嗎?”
“不是很清楚。”馬乘風道:“他們先用鈴鐺吸引了我們的目光,也擾亂了我們的聽覺,就利用我們耳目集中於鈴鐺上時,他飛越而至了,讓我們措手不及,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上了這次當,我們會提高警覺的。”
“我無意責怪你,乘風,我最想知道的是那白衣人,是不是憑仗著輕身功夫,一次飛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