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連馬一起栽倒雪地上。
栽得還真是厲害,兩個人一口氣滾出了兩三丈才停了下來。
但一個翻身就站起來了,他們沒有受傷。
但兩匹馬卻起不來了!
原來,兩匹馬的八個蹄子,都被索繩捆了起來,索套打的是活結,兩匹馬要起跑,活套一緊,就把四個馬蹄全捆在一起了。
兩個青袍人先不救馬,四下打量,但見大雪覆掩,遍地瑤瓊,哪裡還有人蹤?
那輛馳動的篷車,也已經轉過彎去不見了。
兩匹馬站不起來,但卻受傷不重,絕不能棄置不顧。這是岑嘯虎的絕技,飛索套馬,百發百中。
地上積雪半尺以上,馬也未摔傷。
第一個青袍人刷地一聲,抽出一把二尺長的鋒利刀子,割斷繩索,整整鞍轡,翻身上馬,兩個人又縱騎如飛地追上去了。
隱身暗倉的張班頭,看不到兩個騎馬漢子吃豆腐,但卻看到了另外一副奇景。
是那兩個追出正陽門的黑衣人,眼看蓬車加快了行速,也就放腿跑步跟上來。
忽然間道旁飛出來兩個繩套,那麼準地套住了兩人的脖子,跟著兩人一路轉,滾入丈餘外的雪層中,不見了。
張班頭暗暗籲一口氣,忖道:原來沿途上有如此嚴密的部署,這一路高枕無憂了。
兩個青袍騎士拼命追,快近白雲觀時,忽見那輛蓬車又掉過頭馳了回來。
“姑娘!怎麼回頭啦……”話未說完,頓然住口。因為,馭車不是姑娘,是一個重裘裹身,白髮、白鬚的老頭子。
蓬車由兩人身旁馳過,兩個青袍人怎麼看,還是那輛車子。
只不過,駕車的人變了。
“喂!剛才駕車的小姑娘呢?”一個青袍人兩個箭步跳躍過去,攔在蓬車前面。
“沒有啊!老漢上早駕車進城辦年貨,哪裡來的馳車小姑娘!”
青袍人冷笑一聲,道:“你們要得很開心哪!”刷地一聲,抽出了短刀。
白鬚老人似是很害怕,連聲音也抖了,起來道:
“剛才,倒有兩位姑娘駕了蓬車一路趕,和老漢這輛車子差不多,但卻和我迎面走,兩個小丫頭冒冒失失地,差一點撞上了我車子
青袍人接道:“那輛車子呢?”
“馳入白雲觀。”
青袍人呆了一呆,道:“真的!”
“你手中拿著刀子啊!我還敢騙你嗎?不信你進白雲觀去看看,老漢如若騙了你,回頭再追我,也還來得及,白雲觀離此不遠!”
青袍人有些半信半疑了,一伸手開啟車簾子,只見車中鋪著一條竹子編的席面,果然是裝載東西的車子。
兩個青袍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上馬馳向白雲觀。
白雲觀原名長春宮,長春真人邱處機,受封管理天下道教時,即駐道於此。死後,亦葬於此,觀中建有邱祖殿,以為奉祀。
此後,日漸擴充套件,易名白雲觀。
兩個青袍人快馬闖入觀中,果見一輛蓬車,停在庭院一側。
寒冬大雪,香客絕跡,只有一箇中年道人,在打掃庭院積雪,抬頭看了兩個冒失鬼一眼,搖搖頭,忍下了,又開始打掃積雪。
兩個青袍人也沒有理會那中年道士,飛身離鞍,直撲蓬車,手中也同時亮出了短刀,車轅前不見了趕車的丫頭,短刀一揮,挑開了車簾,車箱中也無人跡。
事實上——
兩個青袍人也早發覺了情形不對,這輛蓬車,轅前無馬,也未見馳入觀中的車輪痕跡。停這裡,至少有一個時辰以上,才能被大雪掩去了輪痕馬跡。這輪車根本就不是他們要追的車,原來的蓬車呢?
一輛豪華大車,又能躲到那裡去呢?前後相差不過一刻工夫,蓬車絕對逃不過快馬的追蹤。
“是那一輛回頭的車……”左首青衣突然想到了車已折回。
“快去追呀!”右面青袍人急急叫道:“交不了差,不死也要脫層皮……”
回頭就要跑,卻被左首青袍人一把抓住了,低聲道:
“小王,來不及啦!這是一場設計精密的把戲,追上了又能如何?我們也對付不了人家!”
“不追也不成啊!假使不是你小子見色起意,咱們至少可以抓到個趕車的小姑娘,回去交差!”小王道:
“現在可好,雞飛蛋打,人車全失……”
“車在庭院,人在掃雪!”小李低聲道:“你可知道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